夢在古代,有“周公之夢”或者“夢見周公”的雅稱。
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矣。”
孔子慨嘆:“我衰老得何其嚴重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周公了。”
大學裡,教授們將夢納入了心理學課程,他們憑藉心理學理論這把金鑰匙,開啟了夢境的神秘之門,從心理角度對夢境進行抽絲剝繭般的分析,讓做夢的人洞悉自己的夢境和內心世界。
我未曾踏入大學的校門,自然對那些高深莫測的理論一竅不通。
高中畢業之後,我與大學失之交臂,於是便早早地接過了,父親傳承下來的解夢術這一神秘衣缽。
今日,我並未如往常一般前往公墓門口擺攤,而是拄著柺棍,徑直來到了葫蘆縣公安局。
“您便是刑偵大隊的廖大隊長吧,我是解夢術的傳承人周吳鄭王,您愛人說您找我”,我抬頭望向那如鐵塔般魁梧的廖大隊長,輕聲說道。
“你就是周公的第一百四十八代傳人啊,真是沒想到你如此年輕”,廖大隊長看到我那身材瘦小、行動不便的模樣後,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之色。
“我今年已然二十歲了,五歲起便跟隨父親學習解夢術,我們家的解夢術可是祖傳的,傳到我這一代,恰好是第一百四十八代”,我見廖大隊長對我的年輕感到詫異,便又多說了幾句。
“請你過來,其實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成想我老婆竟當了真。周師傅家學深厚,既然來了,就想請你協助我們偵破一樁案子”,廖大隊長一臉誠懇地說道。
“破案我可不在行,不知需要我如何協助你們呢?”我滿心好奇地問道。
廖大隊長將我領到了一間陰森的法醫解剖室,用手指著裡面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對我說道:“我們尚未對死者進行解剖,這名死者是在夢中猝死的,聽聞你能夠進入做夢人的夢境,幫他們消除災禍,解除厄運,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不知你是否能夠幫我們進入這個死者生前的夢中,看看他死前在夢中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那我就嘗試一下吧”,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廖大隊長和一名年輕的刑警按照我的要求,將那具屍體從解剖床上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地上。
我如變戲法般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的裝置,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地上,然後懇請那名年輕的刑警幫我插上電源。
緊接著,我又如魔術師般從揹包裡變出兩頂無簷的帽子。
一頂輕輕戴在死者頭上,宛如給死者戴上了一頂神秘的王冠,另一頂則穩穩地戴在我的頭上,彷彿我也成為了這詭異場景中的一部分。
隨後,我將帽尾的電源線,猶如靈動的蛇一般,連線在長方形裝置上。
然後,我將柺棍放置在一旁,與死者並肩躺在了地上,彷彿與死者融為一體。
我緊閉雙眼,試圖踏入夢鄉的大門,但無論我怎樣努力,都如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被死死地擋在了牆外,無法進入這個死者的夢境。
“我剛才接連嘗試了數次,都未能成功進入死者的夢中,他的夢中似乎有一座堅不可摧的城牆,將我無情地阻擋在外,令我望而卻步”,我坐了起來,滿臉愁容地對廖大隊長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呢?難道就沒有辦法跨越這道高牆嗎?”廖大隊長展現出一副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堅毅神情。
“那我再嘗試一次,但這次需要你倆的協助”,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如何協助呢?”廖大隊長迫不及待地問道。
“簡單至極!你倆也和屍體並排躺下,我會對你們進行催眠,待我們一同進入死者的夢中後,你倆再幫我搭建人梯,如此一來,我便能如蜘蛛俠般翻牆而入了”,我嘴角微揚,笑著對他倆說道。
我向廖大隊長和那名年輕刑警發出指令,讓他們躺在屍體的另一側,閉上雙眼,想象著自己即將沉入甜美的夢鄉。
待我為他倆完成催眠後,我又從揹包裡取出兩頂帽子,如同為他們戴上了兩頂夢幻的頭盔,然後將兩人帽尾的電源線,猶如兩條親密的夥伴,分別連線到了長方形裝置上。
這個長方形的裝置名為連夢器,乃是我那智慧超群的爺爺所發明的。
此時,我輕輕掀開死者身上的白布,這才驚覺死者是一個年邁的男人,他的雙眼緊閉,表情誇張得猶如在演繹一場荒誕的戲劇。
我又一次如綿軟的麵條般癱倒在地,緊閉雙眸。
黑暗中,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像幽靈般在空氣中游蕩,飄入我的鼻中。
這種香味,平日裡我鮮少嗅到,但我篤定自己曾經與它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此刻,它的名字卻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從我腦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