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的意思無異於負荊請罪,真讓趙副官去了,說不得要受一番侮辱。
在場人都不服。趙瑞和拳頭緊了緊,慢慢跪在地上:“都別說了,我聽督軍。”他放下腰裡的槍轉身離開。
大家看了眼想要勸謝白淵,卻看見男人眼神,最終只能熄了心思。
會議散後,書房裡只留了謝宴一個人。
謝白淵眉眼沉沉:“叫你留下是有事問你。”他頓了頓道:“去查查趙副官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來往。”
“尤其是軍隊裡。”
謝宴抬起頭來:“您的意思是?”
座上軍裝男人按了按眉心:“我懷疑他跟人勾結,有叛出的心思。”這次錦繡坊事情來的奇怪,分明就是在他臉上打。
“是。”謝宴指尖微微動了動,不動聲色的斂下眉眼。
房間裡:外面因為督軍大發雷霆,安靜得沒人敢出去。謝白淵向來好脾氣,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動怒。
江嫋站在窗臺處看著外面風景。
‘你說這次的事是誰幹的?’女孩隨意問。
系統看了眼不遠處會議廳緊閉的大門,挑眉:‘不是那位趙副官嗎?’
‘當然不是。’江嫋笑了笑,看見了樓下披上大衣準備離開的謝宴:‘恐怕跟某些人有關。那位趙副官只是把槍而已。’他想借著謝白淵對陸家讓步這件事來離間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趙副官就是□□。
系統眯了眯眼,才發覺自己小看了樓下那個一直沉默的青年。
他太安靜也太聽話了,讓人以為只是一條衷心的狗,誰知道這條狗有一天會變成披著羊皮的狼。
謝宴坐在車上離開官祗。
他手上有張紙條,上面寫著:槍已經遞到手裡了,接下來怎樣就看謝少的本事了。
要是有人在一定可以認出來,那是趙副官的字跡。火燒錦繡坊這件事一開始就是謝宴策劃的。
青年眸光沉冷,慢慢勾起唇角。
手上的紙條已經被打火機燒毀,從窗子外吹出去散在雪地裡,慢慢消失不見。
官祗:江嫋垂眸坐在客廳裡泡茶,她手法很純熟,不一會兒客廳裡便有了香味。謝白淵從會議廳裡下來就看見女孩低著頭目光溫柔。腳步微微頓了頓。
“督軍。”丫鬟低聲喚了聲江嫋才抬起頭來。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面前,不由嚇了一跳。
她想站起身來卻被一隻手撫在發頂安撫下來。
“你會泡茶?”男人聲音溫和。
江嫋抬頭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在紙上寫:“家中以前是開茶館的,會一些。”
謝白淵頷首:“不用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客廳裡靜靜地,只剩鐘表走動的聲音。江嫋低頭繼續,待一杯好了之後眸光頓了頓,慢慢端給沙發那頭男人。
穿著軍裝的男人眉頭微皺,眉眼間有股散不開的鬱氣,連煙頭燒到指尖都沒有察覺。謝白淵正出著神,冷不丁被人輕輕拽了拽袖子。
女孩動作很安靜,像是害怕驚擾他。謝白淵回過神來便見她端著茶蹲在面前。
“給我的?”男人接過聞了聞,江嫋有些緊張,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姿態柔順,漂亮的眉眼垂下時像只無害的貓兒,叫謝白淵連日以來的煩悶與疲憊微微消散了些。
江嫋是個啞巴,但卻會看人眼色,見他喜歡便彎了彎眼睛。
謝白淵感慨:“要是他們都像你這麼聽話多好。”
他說的他們是誰?在場的人都知道,卻沒有人敢說出來。
江嫋安靜垂眼看著地面,也不猜測。她這副樣子難得叫男人有些心軟:“我這些天忙,沒顧上你。”
“你要什麼便跟謝宴說一聲,我叫他帶你去街上買。”他語氣溫和,江嫋長睫輕輕顫了顫:“可以嗎?”她在紙上寫。
謝白淵笑了聲:“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