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見晚,沈冶再一次出現在了方晚閨房的門口,這一次卻沒有進方晚的房間,而房間裡做著刺繡的方晚,卻完全沒有發現沈冶。
“怎麼?我來了,都不能出來歡迎一下嗎?我可是即將成為你丈夫的人!”
方晚這才發現,原來,沈冶已經來了,連忙起身,走出門外,有些詫異的問:“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王爺在我這,可從來不是拘泥的人呢。”
沈冶輕輕拍了拍方晚的肩膀,笑著說:“畢竟,我對我的夫人,要尊重一點,天色已晚,再進去,著實有些不合適。”
方晚笑著,卻沒有說話。
不過方晚現在卻可以肯定,沈冶的人品,沒有問題,至少,他不會想著如何的逼迫自己。一個女人的名節,就在於,這個給她承諾的男人,是否能守住那個承諾。
可是方晚轉念一想,心裡瞬間多了一絲顧慮,他是不是演給自己看的?就像方蕘一樣?
“你怎麼了?”而沈冶看著方晚落寞的神態,心裡忍不住的關心。
方晚只能默默的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今天的月色貌似會不錯,本王想請我的準王妃,陪本王一起賞月?”沈冶再次開口,竟然充滿了閑情逸緻。
方晚聽罷,只好拿出房間內的女紅,坐在了沈冶身邊,掌了一盞燈,一邊做著女紅,一邊和沈冶欣賞著並不怎麼美麗的月色。
或許,這就是佳人在前,一切都附之美好的道理吧?
沈冶看著方晚,心裡不由得一陣說不出的舒服,從未有過一個女子給他這樣的感覺。
“你說什麼?皇上先是把她賜給太子做陪讀,然後又賜婚給了四王爺?”方蕘的閨房裡,方蕘正肆無忌憚的發著脾氣。
而方蕘的丫頭,卻只能受著窩囊氣,哽咽著聲音說道:“二小姐,事情的確是這樣的……”
可越是這樣,方蕘越是忍耐不了。
憑什麼,老天爺這樣的不公平,她方蕘自認比方晚漂亮一百倍,可是為什麼最終什麼都有的還是她。
看著她和沈冶的樣子,想必是很幸福的情侶吧?
她怎麼可以看著她這麼幸福的成親嫁人呢?
必須要趕在他們婚禮之前,把方家搞垮,無耐,她不得不去求助那個男人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雪終於停了,而此時,方蕘卻已經站在了京都某處私宅的門外。
“高爺,您在家嗎?”方蕘清脆的聲音,不由得從嗓子裡溢到了宅門口。
而門口的小廝一聽就感覺到了是富貴小姐,果不其然,一眼望過去,這位女子像極了一朵花。
帶著幾分牡丹的雍容華貴,帶著百合的幾分清澈,帶著玫瑰的幾分妖嬈,又帶著一絲絲杜鵑花的明豔動人。
“哎呦,這小妞,長得不錯,你找高爺什麼事兒啊?”
聽見小廝和自己說這話,方蕘強忍住心中的怒氣,一臉冷漠的說道:“我是高爺的座上賓,你最好去通報一下,不然高爺追究起來,你承擔不起。”
小廝聞聲,又看了方蕘一身的華服,也只好吐了吐舌頭,朝著宅子裡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個年近六十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錦衣從私宅中,慢慢走了出來。
“小野貓,你終於肯回來了,是不是?”
男人稍一開口,兩個人的關系,便讓人不言而喻。
方蕘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高爺,好久不見,不知您最近身體可好,我哥哥回來了嗎?”
聽見方蕘直叫哥哥,高福祥的臉色一怔,隨即帶著幾分怒意,道:“回來就知道找你哥哥,你哥哥遠在塞北,哪裡能經常駐守京都?”
方蕘連忙上前,扶著高福祥,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哎呀,高爺,我兄妹多虧你多年撫養,哥哥才能做了南疆的首領,蕘兒也才有幸被五王爺賞識,可是現在,五王爺有難,蕘兒在將軍府,也備受欺負。”
說道這裡,方蕘甚至忍不住頻頻落淚,高福祥作為京都一帶最有名的惡霸,看見自己養了這麼大的方蕘,一時間也竟然忍不住覺得心疼了起來。
“在這京都地界,還有敢招惹你方蕘的,你倒是說說,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你,高爺我幫你出氣。”
方蕘連忙說:“就是那將軍府的大小姐啊,要不是她,那將軍府的大小姐,可就是我了,高爺……”
高福祥聽見方蕘說出將軍府大小姐這幾個字,瞬間皺起了眉頭,卻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好,她既然敢欺負咱們家蕘兒,那高爺我就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離開之際,方蕘還在高福祥的臉上親了一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蕘說不出有多開心。
可一離開那個老不死的,方蕘便覺得,自己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