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蕘雖然從小孤苦無依,可是好在自己有一個並非親生的義兄,從小到大,兩人寄居在高福祥的家裡。
高福祥本身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心,之所以能收養兩個孩子,一來,方蕘的哥哥,是胡人和漢人共同的血脈,有胡人首領的血統。
而方蕘,卻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從小到大,方蕘就躲著這個老不死的,而自己的義兄紮布也一直守護著自己,直到義兄去了南疆,經歷了浴血奮戰,成為了那裡的首領。
而方蕘,卻也因為不甘心,才結識了五王爺,趁機回到了方府。
可這一切,卻都不能盡如她意,想到這裡,方蕘就覺得心痛難忍,有朝一日,她定要那方晚,跪在地上求自己。
回到方家,方蕘剛好看到了坐在廳堂裡正喝著湯的四王爺沈冶,而此時,方晚也有說有笑的和父母談天說地,趙青卓站在一邊,佯裝配合著微笑。
“四王爺,你來了?”方蕘明亮勾魂的聲音,惹得沈冶猛然間回頭,而此時,方蕘正一臉笑意看著他。
“這位姑娘……你居然還在方府?”
沈冶笑著,臉上卻帶著少有的鄙夷之色。
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日,就是她和自己的五弟商量好了,給方晚下藥,現在看來,方晚還真是仁慈,直到現在,這個方蕘依舊是方府裡的二小姐。
而此時,方蕘卻一臉尷尬的顏色,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顫抖著聲音說道:“王爺這是何意?”
方晚也不客氣,緩緩挪步,走到了方蕘的對面,一臉堪虞的模樣,問:“妹妹,王爺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看你,想哪裡去了?”
可方蕘卻完全感覺不到,猛然抬頭,見到的竟然是方晚臉上淡淡的冷笑。
而方晚,抬眼望過去,發現方蕘的臉上,是那麼薄弱柔和的微笑,若此時站在方蕘對面的只是普通的男子,那笑容恐怕已經絲絲入心,緩緩入骨了。
片刻過後,方晚連忙把話鋒一轉,笑著說道:“蕘兒,你這是去哪了?我和父親母親可是等你許久了,最近我要和四王爺去城外的福雲寺上香,你可一同去嗎?”
而方蕘,卻一副想要迷惑沈冶的模樣,剛剛的惶恐瞬間跑了個精光,聲音清脆的說道:“姐姐邀我,我怎會不去,只不過,上一次……妹妹著實害怕。”
可這邊話音剛落,方晚便感覺到了方蕘故意把聲音刻畫的曼妙無比,一瞬之間彷如山間百靈,又似林中金雀。
可是不管怎麼的,居然都難掩她的慌張。
方晚的神色一沉,瞬時笑著說道:“無礙,到時候,青卓先生會跟我們一起去,你可去嗎?”
其實方晚的內心,是不希望方蕘跟著的,因為這一次,她之所以要去什麼福雲寺,就是為了幫父親鏟除趙青卓這個隱患。
可方蕘聽見了趙青卓這幾個字,瞬間來了精神:“姐姐,即便是這樣,那妹妹便隨姐姐一同去吧。”
方晚見狀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自己隨口相邀惹的禍。待人都散去了,方晚才神色不悅的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而閨房內,方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這個時候,沈冶卻坐在自己身邊。
“為什麼如此生氣?這不是你想見到的嗎?反正方蕘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那麼就一起鏟除,有何不可?”
而方晚,卻一臉的無耐,說:“你不知道……她還不能死!”
顯然,此時,方晚的心,依舊惦記著上一世的仇恨,越是想到這裡,越是氣的不行。
沈冶嗤笑,看著眼前這個氣鼓鼓的小家夥,卻不這樣認為,滿是淡然的說:“我倒是覺得,你那個妹妹,留著以後會比趙青卓更難對付。”
方晚何嘗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不過,這一切和她前世的仇怨相比,顯得都太過渺小,現在,她要做的,不是讓方蕘這麼快死去,而是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她,以此來償還,上一世她欠自己的一切。
後院,方淮正在練著劍,方蕘端著一盅參湯緩緩靠近,見父親如此專注,方蕘站在一旁看了很久。
直到方淮停下,方蕘這才笑著開口道:“父親,蕘兒給您燉了參湯,您可過來喝嗎?”
方淮對這個女兒一直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一瞬間被方蕘這一句父親叫的有些心軟,也不免朝著方蕘靠了靠,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而此時,方蕘卻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怯懦,一臉的溫柔,一句話,卻差點讓方淮舉劍殺了這個女兒。
“父親,母親生前告訴我,她說您最喜歡喝她親手燉的參湯,為了讓父親以後都喝上和原來味道一樣的參湯,母親特意把燉湯的手法交給了我。”
可是這邊方蕘話音未落,方淮的劍,卻已準準的直指方蕘喉嚨。
“賤人,你在說什麼?我不是說過,不許提你的母親,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是嗎?既然你想念你的母親,那我就送你下去見她!”
方蕘瞬間慌了,不由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