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奴……王文義聽見這三個字,彷如如鯁在喉,心裡瞬間打了個結,先放下自己垂涎那胡人女子的美色不說,就通敵賣國,這一條罪名,就夠王文義人頭落地的。
思慮良久,王文義最終還是一口否認道:“方小姐,你可不能胡說,在下為官多年,可從未傳出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更何況流連煙花之地,鄙人實在做不出……”
說著,王文義老臉一橫,整個一個不認賬的模樣,而方晚,早已經料到,畢竟洩漏軍機,不是小事,王文義抵賴,也屬於正常。
“但是王大人,花滿樓的小廝和老鴇,通通可以給晚兒作證,見過王大人和那花顏奴十分要好,大人還有意想納為小妾,幾日前還在京城東巷街購置了一處房産,這您怎麼解釋?”
這下,方晚可為難住了王文義,良久,王文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那……那是我為老母親準備的房子,老母和內人經常發生爭執,所以……”
可惜,王文義話還沒說完,方晚立刻把話接了過去,說:“哦?王大人是想說,你是要為了夫人,把老母親從家裡趕出去是嗎?”
這下,王文義徹底傻了眼,沒想到,看起來如此清純溫雅的女子,在朝堂之上,居然口舌如此淩厲,一時間,王文義再也找不到答對之策。
皇上見狀,龍顏大怒:“王文義,你還不從實道來?”
王文義慌忙跪倒,不停的磕頭狡辯道:“皇上明鑒,臣冤枉,臣的確是在東巷購置了房産,可是臣真的不認識那個胡人女子啊……”
胡人女子?
王文義話音剛落,方晚便忍不住笑出聲來,繼續問道:“大人,晚兒並沒有說那位女子是胡人女子啊,你是怎麼知道,花顏奴是胡人?”
方晚的話音剛落,朝堂之上瞬間議論紛紛,而站在王文義身邊的方淮,卻一言不發,等待著聖上裁決。
清新悠然,淡雅別致,方晚一襲素粉站在朝堂上的模樣,讓在場許多官員都為之驚嘆,就連帶她入宮的祖母,也不得不誇一下自己這個外孫女。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方晚的一席話,會讓聖上當庭釋放方淮。
可一個悠長的聲音,卻突然從殿外穿到了政務殿。
“方晚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這軍機是胡人花顏奴帶出去的呢?本太子十分好奇。”
果不其然,方晚回頭,太子沈廷正一襲華服站在大殿之外,緩緩走來的步伐卻步步驚心。
他此時出現,是要替王文義出頭嗎?
方晚腹誹之間,跪在地上的王文義也趁機反擊:“是啊,方小姐,下官鬥膽問上一句,你是怎麼知道花顏奴這個人的?”
這下,終於輪到方晚窘迫了。
花顏奴這個名字,方晚清晰的記得,是四王爺沈冶告訴自己的,可是現在是要自己把沈冶供出來嗎?
即便那日,兩人喝醉後,多了一分曖昧,但是在方晚的眼裡,沈冶依然是幫自己尋找線索的恩人,無論如何,方晚是絕對不能把他說出來的。
看著太子走到自己面前,方晚的神情裡,說不出的厭煩,但卻又不得深深行禮,而太子卻不顧殿前的文武百官,整個人傾到了方晚的耳畔。
“方晚,本太子今天來,可不是要救王大人的,只要你現在答應我,跟我入府,那我自然身負救自己岳父大人的使命,但如若你不答應,那我也不介意多王大人這樣一個心腹,你說呢?”
合著,太子今天的出現,是為了逼迫自己委屈求全,方晚手上的方巾被攥的已經看不出形狀,而殿前,太子這樣小小的動作,盡管眾人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聽見太子細弱的聲音。
即便是聽到了,又有幾人敢反駁呢
良久,方晚都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又看了一眼朝堂之上的眾位大臣,左右為難之際,方晚只能答應。
可是還沒等方晚開口,殿外另一個人的聲音,也悠然的傳了進來。
“稟告父皇,是兒臣告訴她的!”
方晚都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冶。
他的聲音一傳來,不知為何,方晚的心,瞬間就踏實了許多。
而沈冶這麼一開口,朝堂上驚訝的卻不止方晚一人,就連坐在龍椅上的聖上,也大為吃驚
沈治向來不喜爭奪,更不喜爭辯,就算平時讓他去爭奪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他也不會擅動分文。
可是今天,卻在這堂堂政務殿,替這小丫頭出頭,顯然,兩人的關系匪淺,一時間,皇上的龍顏,表情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