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冶兒,你們的訊息,可是很靈通啊。方晚前腳剛到,你們後腳就跟上來了。”
不愧是九五之尊,說出話來,便龍威立現,方晚不由得心裡更是慌了。
沈冶卻並不把自己父皇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說道:“啟稟父皇,父皇多日前,曾讓我整理三軍文獻,在文獻中,我無意中發現,北疆有一部族,名曰屈皇氏,是侵犯我國土的最大一股力量,兵部也有密探在北疆打探,發現了屈皇氏早在數月前,就部署了奸細,在我京都內。”
隨後,沈冶接著說道:“而這個奸細,就是花顏奴,半月前,我在京都的線報便已經通知過我,花顏奴是透過一個女子,成為了花滿樓的花魁,王大人應該是和張崇禮張大人一起去的吧?他們的一舉一動,兒臣的屬下都一一回稟過來。”
說罷,沈冶從懷中突然拿出了一份奏摺,呈到了聖上面前。
“這道奏摺正是兒臣所寫,上面的日期,是十日前,可是因為張崇禮張大人,正隸屬于軍機處,奏摺都是先到軍機處,再到父皇手中,所以,這封奏摺,便被壓了下來,只不過,讓兒臣意外的是,張大人不過是一個區區三品,怎麼有如此膽量,連兒臣的奏摺都不呈上來。”
果然,沈冶的話音剛落,朝堂之上,更是一陣嘩然,眾所周知,這位張崇禮張大人,是太子的心腹。
而張崇禮之所以搭上王文義,一方面是想拉攏他,另一方面,實則很有可能是想借機和方淮走近。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張崇禮事情沒有辦成,反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聖上龍顏微怒,聲音裡強壓制住憤怒,問:“太子,那張崇禮,可是你推薦到軍機處的,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太子神色有些慌張的看了沈冶一眼,連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解釋道:“父皇,這件事情你要聽兒臣解釋,的確,張崇禮是兒臣引薦,可是在那之後,兒臣可是從未和張崇禮見過面啊,他做什麼,兒臣並不知情。然,兒臣舉人不疏,願受父皇責罰。”
一時間,太子的話,再一次混淆了聖上的視聽,方晚不免有些漠然的嘆了一口氣。
朝堂之上的局面,到底是比想象的要混亂。饒是方晚有前世的記憶,遇到這種複雜的情景,一下子也手足無措起來。
正當方晚發呆之際,沈冶再次開口道:“父皇,我想太子皇兄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有關方將軍及其餘諸位大臣,兒臣覺得,既然嫌疑已經旁落,想來已無幹系才是,請父皇定奪。”
坐在朝堂上的聖上,看著兒子沈冶,心緒一時間,也說不出的淩亂,如果說,自己最中意的兒子,是太子,那麼他最看好的兒子,那非沈冶莫屬了。
因為即便是太子,也沒有沈冶身上散發的那種穩重氣息,遇到事情上,處處盡顯了王者風範。
只可惜,這一切,沾染上了私情,看上去,就不再是那麼大度大愛,在他人眼裡,充滿了自私與利益。
想到這裡,貴為九五之尊的聖上,眸色不由得變得深邃,看來這方家,還真是充滿了是非。
不過,好在沈冶的建議還算中肯,皇上最終還是決定,將方晚的父親一幹人等釋放,官複原職,並加以賞賜、安撫。但此次事件,也被再一次壓制了下來。
王文義和張崇禮,一個被充軍到了塞外,一個,則落了個淩遲的下場。
從皇宮出來前,四王爺沈冶再一次把方晚拽到了一邊,方晚剛要說盡感激之詞,沈冶卻一臉的神色凝重。
“我剛剛說,花顏奴是透過一個女子才當上花滿樓的花魁,難道你不好奇,這個女子是誰嗎?”
方晚一時間驚奇不已,上一世,自己根本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只知道,父親當時被冤枉,因為自己的怯懦,父親在牢獄中。整整呆了半年之久,後來還是老丞相,自己的外祖父求情,皇上才允許父親回家的,只不過自此之後,官途就開始走了下坡路。
“請四王爺據實相告,方晚感激不盡。”
說著,方晚彎腰施禮,沈冶倒也沒有拐彎抹角,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數月前,你跪求你父親收養的孤女,方蕘!”
方蕘,果然是她。
雖然方晚之前也有所猜測,但是乍一下聽到沈冶說這件事情跟方蕘有關,她心裡還是微微真驚了一下。
方晚有些冷漠的淺淺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和沈冶道了別,便隨著父親的腳步除了宮,只不過,這件事情,卻被方晚一直死死的記在心裡。
被成功釋放回家的方淮,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妻子,心裡莫名的一陣欣喜,顧不上身後的寶貝女兒,便沖進了府上。
“夫人……老爺回來了!”
多日不見將軍本尊出現,方府上上下下,一時間,竟然也人聲鼎沸,而顧綾,終於等到了多日未歸的丈夫,淚眼婆娑的站在了門口迎接。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
看見自己的妻子哭成這個樣子,方淮一把將顧綾抱在懷裡,一點也沒有在意下人們和女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