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冶沒有想到,這看似大家閨秀的方晚,喝過了三杯酒,居然在自己面前放肆了起來,不過不知為何,沈冶居然沒有任何厭煩,反而覺得有趣。
佳人對坐,把酒當歌,豈不是人生快事?
不過方晚這句話,卻讓沈冶有些吃味,看方晚的模樣,雖然也有些說不出的瘦弱,但整體來看,算不得嬌小型的身材。
也是如此,就算是以男裝進入青樓,連老鴇那種常年流連於男賓女客之間的人,沒細看都認不出方晚是女子。
隨即,沈冶抬眼,一臉冰冷的說:“怎麼?剛剛還逼我娶你,這會兒連小的都要替我安排了嗎?方晚……”
可惜,此時方晚已經聽不出沈冶說的什麼,方晚沒有想到,只不過是幾杯清酒,自己居然意識開始慢慢渙散,就連坐在對面的沈冶說些什麼,方晚也都聽不清了。
本來束在發間的一根淡青色發帶,隨著方晚身體不由自主的晃動,在不經意間散落,秀發一絲絲一根根開始散落在身後。
而身上的一身男裝,也因為束縛太緊,被方晚一點一點解開,不一會兒,胸口已經露出一片潔白。
坊間曾傳,女子的肌膚,若被男子看見或者觸碰,女子就要委身給那個男子,恍惚間,沈冶彷彿看到了方晚頸肩處的一片雪白。
“方晚!你喝多了!”
最後一聲,沈冶聲音仍是清冽,卻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沙啞,而方晚,在醉後,終於昏昏欲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人也躺在了自己的閨房裡。
“唔……”
恍惚起身,方晚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看著床頭的幔帳,和房間裡的擺設,方晚這才想起,睡著之前,自己應該是在和四王爺在青樓飲酒來著,昨天自己是喝多了嗎?
可是這一睜眼,自己竟然回到了家裡,再一低頭,身上的男裝早已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翠粉色的女裝。
“霜晴!霜晴!”
方晚叫著,心裡莫名的一陣慌亂,雖然自從重生以來,她一直謹慎小心,可是昨天,自己居然為了感謝四王爺,活生生把自己喝醉了。
可是到最後,四王爺居然不承認,自己喝的幾杯酒,是陪著他喝的,在那之後……方晚一絲一毫,卻也都記不得了。
門外的霜晴,正巧端著水盆進門來,聽見方晚叫自己的名字,忙不疊的跑進去,一時間也是慌亂的無以複加。
“小姐,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你說出了什麼事情?昨天……我們去青樓的事情,我怎麼回來的?還有……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是女兒家的裝束,我的男裝呢?”
方晚的語氣,顯示出了自己的慌張,而霜晴卻一臉的無耐。
“小姐啊,你說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強了,還好昨天是四王爺,要是別人,你可真栽進去了。”
顯然,霜晴故意和方晚在賣關子,方晚更是急躁了,大叫:“好了,快點說重點!”
霜晴吐了吐舌頭,說道:“小姐,昨天你喝醉了,連發髻都散了,四王爺怕你一個女兒家去青樓,名聲不好聽,所以把屋裡彈琴的姑娘衣服給你換上了,還把你的臉遮上,抱回了將軍府。”
所以,自己的衣服真的是沈冶換的?
方晚緊握粉拳,一時間竟然說不出的羞憤難當。
“我喝多了,你幹嘛不幫我換衣服?幹嘛讓一個男人幫我換衣服啊?看來我養著你,真的是沒什麼用了。”
顯然,方晚拿霜晴出著氣,可是霜晴被自家小姐這麼一罵,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姐,你誤會了,給你換衣服的,是那位彈琴的姑娘,人家可是王爺身邊的人,不是那青樓裡的姑娘,所以,你放心好了,小姐的玉體,沒有人看見。”
真的?
方晚挑起眉頭,看著霜晴,待在霜晴的眼睛裡看到了確定的神情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自己女兒家的名譽還沒有被毀,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稍作休息後,方晚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帶著霜晴便到了母親顧綾的佛堂。
“晚兒,你來了……”
顯然,顧綾的聲音裡多少有些失落,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宮裡沒有傳出任何訊息,昨天方晚又喝醉了被四王爺送回來。
一時間,顧綾的情緒,越發的覺得惆悵。
方晚見母親這般,心裡愧疚難當,不過接下來,方晚說的話,卻著實嚇了顧綾一跳。
“母親,我想請您跟我去見外祖母,讓外祖母帶我面聖!”
面聖?見皇上?顧綾猛然回頭,竟然發現,方晚的臉上,沒有一絲玩笑之意,可自己十六歲的女兒,顧綾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救自己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