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烏微垂了眼瞼,沒有直接回答,只說:“爺又要事在身,現如今不在不夜城。”
舞榭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罵人,便看到畢月烏突然從懷裡掏出個瓶子來。
“這是六陽丹,前些日子爺專門命人蒐集藥材煉了給宇文姑娘驅寒用的,現在還請舞榭公子拿去給宇文姑娘服用。”
畢月烏語氣毫無波瀾,不過內心卻是極為不平靜的。
自家爺為宇文青付出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被拒絕了,這些人還一副自家爺對不起人的模樣!
不過爺做的事不願意說,他這個做屬下的還是要說出來的,不然還真以為理所當然呢!
舞榭聽到畢月烏的話,不禁暗自咋舌。
看向畢月烏手中的瓷瓶,六陽丹?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六陽丹可是千金難求的極品丹藥,這容二少說拿就隨隨便便拿出來了?
舞榭的臭臉終於好看了一些,接過畢月烏手中的丹藥後,說了聲:“替我謝謝容二少。”
隨即便轉身上了馬車。
白露接過舞榭手中的瓷瓶看了看,雙目一亮,果然是六陽丹!
然後便連忙給宇文青服下一粒。
赫連子都見狀立即上前給宇文青掖好被子,然後緊緊拽住宇文青的手。
一直在馬車一角乖巧安靜地窩著,避免添麻煩的齊蘭橈這時也輕手輕腳地摸過來。
將一個不知何時灌滿了桌上的熱水的瓶子放到了宇文青的被子裡,小聲地說:“青姨冷,這個放進去就不冷了。”
赫連子都聞言摸了摸齊蘭橈的腦袋,齊蘭橈彎起眼睛笑了笑,便同赫連子都一同乖乖地守在榻邊。
白露盯著兩個小孩兒的動作,心頭暖了暖,然後就又轉頭看向舞榭,不禁道:“這好端端的,怎麼又突然想起君上來了?”
舞榭握了握拳頭,低罵道:“艹!那個容二少,撩完人就跑得沒影兒,又送丹藥是什麼意思!!”
看到宇文青渾身都濕透了,不停地痙攣著,還哭唧唧叫地喊著君無極的名字,舞榭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紮得生疼。
白露一聽瞬間也就明白了幾分。
宇文青和那個容二少的事,近日來他聽舞榭說了不少,其中也當然包括容二少和君無極很像的事情。
其實倒也不是舞榭多想,他早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他在君無極身邊呆了多長時間,憑他對君無極的瞭解程度,覺得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
舞榭有些氣急:“要是容奕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定要替宇文青好好揍他一頓。”
原本都過去這麼久了,宇文青放不下君無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君無極就是她心口不可觸碰的硃砂痣,合不上的瘡疤。
不過只要不去觸碰,也就無事。
但是容奕的出現,卻也同時在逼迫著宇文青去看自己心頭的傷疤。
若是要她接受容奕的話,那勢必得讓她將一直用力地、小心翼翼地掩在心底的感情翻出來,重新定義,接受它已經成為過去,成為回憶的這一事實。
將其打包好,永遠地放在心頭的某個角落,然後再將對容奕的感情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