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屬下懇請皇上用冰蟾蠱!”
裡面卻沒有聲音,江步月心下生疑,連忙斂了氣息躲到了窗臺下。
不夜宮裡,冬至一臉悲憤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而君無極面色淡淡地站在桌案前,狹長的鳳眸微斂,眉間硃砂如畫。
桌上擱了一隻寒光凜凜的匕首,還有一隻剔透的玉碗。
隨意地撩開了左腕的衣袖,對冬至的話置若罔聞的君無極,開始一圈圈地解纏繞其上的紗布。
雪白映襯著墨黑,著實紮眼睛得很。
冬至見君無極根本不理會他,差點就要打破那六尺的禁.忌,沖上前去奪下那把匕首。
“皇上,每天一碗血時間長了對龍體損害極大。”冬至鐵齒緊咬,“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會喝!而且,今晚是......”
“哦?”
君無極打斷了冬至接下來要說的話。
纖長的手指執起刀柄,鳳眸輕抬,赤瞳瀲灩。
“她不喝難道你不會灌嗎?”
江步月一直躲在窗臺下,原本已經有所動搖,但一聽到君無極輕飄飄甩出的那句話,差點直接從視窗跳進去。
尼瑪沒聽過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老孃灌你一臉!
這時,君無極已經露出了刀痕斑駁的左腕。
所有的傷口幾乎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有的傷口看得出來已經癒合了,有的傷口還翻著皮肉,一片血紅。
然後江步月就看到,君無極直接拿起匕首,劃在那道血紅的傷口上,如同他眉間硃砂一般鮮豔的血紅,就從傷口奔湧而出。
一滴滴地落在那剔透的玉碗裡,鮮紅與透白的對抗,分不清究竟誰更鮮豔奪目。
君無極左手握拳,放在玉碗上方,唇角微勾,鳳眸微斂。
江步月覺得心口處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戳了一下。
又好像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紮進了她的心窩子,一下又一下。
江步月突然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轉身,很快就消失在了不夜宮。
殿內,君無極放滿了一碗血之後,重新把手腕包紮好。
瀲灩的妖瞳輕輕飄過視窗,唇角勾起幾許無奈的弧度。
雙目憋得赤紅的冬至又開口,“皇上,今晚是......”
“朕知道。”君無極拉好衣袖遮住左腕的紗布,“好了,送去給白露。”
江步月坐在門檻上,撐著下巴有些呆愣愣地望著房簷。
她還是在糾結那個問題,君無極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甚至是,如果她沒有自作多情的話,對她這麼好?
她感冒了讓她躺在自己的宮殿修養,她被人整了他給他找回場子,她中毒了為了不讓她受苦,寧願每天放一碗血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