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貓咪來說,喝酒不如說是舔酒。小舌頭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看樣能舔到天荒地老。
也就幾秒過後,帝昭面無表情地過來拎起嵐玉的後脖頸,然後一隻手端起大海碗開始灌貓。嵐玉瞪大貓眼,爪子撲騰撲騰也沒擺脫帝昭的束縛。
伊藍秀想阻止,但她總不好過去直接去搶。另外也搶不贏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嵐玉師叔被灌下去大半碗酒。
“時間寶貴,快點吧!”帝昭松開了手。
一隻醉貓蹲在桌子上,渾身的毛被蹂躪得橫七豎八,因為剛才被強灌的緣故,臉頰兩側的毛濕漉漉的,壓翹好幾撮。他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頭一低往桌子底下一紮。
“啊!”安珺忍不住喊了一聲。
在黑貓與地面親密相擁的瞬間,一道白光如霧般亮起。消散後就見躺在地上的是個穿著藍紋白底長袍的男人。年紀在三十剛出頭的樣子,頭頂束了簡單的玉冠,披散著長黑發。
臉,安珺一下沒看清,身形看著倒是挺苗條。
“師叔?”伊藍秀看起來挺擔憂嵐玉情況,但就是不肯上前幾步。
嵐玉撐著身體坐起來,先是摸著臉發了會兒呆,隨後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他渾身散發酒氣,像是剛從酒缸裡撈出來的。沒說話前就先打了個酒嗝。帝昭就站在他旁邊,被酒氣沖得咳嗽兩聲。
“喲!”嵐玉眼光一瞟就瞧見了帝昭,非常大氣地上前一搭肩,回頭沖伊藍秀說道:“小秀子這是你孝敬師叔的嗎?”
眾人一臉懵逼,視線全部集中到了伊藍秀身上。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尊敬不尊敬的了,伊藍秀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嵐玉推搡開:“師叔啊,別的待會再說,咱們先回去吧!”
“好~”嵐玉笑眯眯的好像很好說話。
安珺看著這也沒什麼危害性啊,不就是醉了走路有點飄乎乎的嗎?不就是飄著飄著就撞到帝昭身上了嗎?不就是摟著人要親……蝦米?!安珺一下瞪大眼,看見嵐玉嗖地一下飛出殯葬店,在撞到地面的時候嘭的一下變出了貓耳跟尾巴。
雖然事先就知道嵐玉是人,但安珺腦子裡還是蹦出來“被揍出原型”的念頭。
帝昭挑眉,瞥了伊藍秀一眼:“喝酒,失德?”
“呃,師叔喝醉了就會變身親吻狂魔……”伊藍秀臉色窘迫:“而且男女不忌,種族不限。”
說話間,嵐玉已經起身抱住一隻路過的花母雞狂親。嚇得母雞咯咯噠亂叫,撲扇翅膀拼命掙紮。
眾人沉默不語,眼見著雞群沖過來要解救它們的小公主,不成想三秒鐘後變作嵐玉追著那群雞滿院子狂奔。
與此同時,隱藏在天川山上的真正祆教正為迎接鬼帝做著準備。
依山而建的偌大教門之中,古色建築層層而起。雕樓畫棟,花繁錦繡。自山門往裡,中軸線最深處的位置有棟古樓,周圍梔子花樹清香飄遠。
“這次有把握嗎?”古樓頂層上,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望著這天川山美景問道。“不管有沒有把握,都必須盡全力才行。”堅定的回答從裡傳來,穿著藍紋白底長袍的青年走出來。他看了西裝男一眼,皺緊眉頭:“回來就換掉這衣服,看著難受。”
“外面都是這樣的,我習慣了。”西裝男攤開手聳肩:“要不是長老他們非要我回來見什麼鬼帝,我才不想回來呢。”
長袍青年沉默了下,微不可查地輕嘆一聲:“光君,我知道你不喜教門,但好歹也是你出生之地,至少像現在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