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青年得不到回應,委屈地要命,在他耳邊小聲哼哼,方穆博找到房間,進屋將房卡插進卡槽,反手關上門。
前臺小姐給開的是情侶間,水晶吊燈,圓形浴缸,厚重的暖色窗簾,床頭櫃上的花瓶裡還插著新鮮的玫瑰。方穆博將唐潮放在床上,終於不用再忍,俯下身兇狠地吻他。
分開時兩人都氣喘籲籲,男人的氣息驅逐了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的熱度,唐潮稍微找回了些理智,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方穆博把唐潮額發向上捋,親了下他光潔的額頭,凝視著他比方才要清明些許的眼睛,低聲問道:“要我幫你嗎?”
正半跪在他身上的男人揹著光,一手撐在他耳邊。唐潮抬手手背遮住嘴,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蘭葵予一口氣把章銘拉到了茶館外面的小巷,章銘還處在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驚恐中,直到蘭葵予把他推到牆上,他後背和磚牆相撞,發出聲悶響。
剛才那個男孩的身影又出現在腦海中,不知怎麼回事身體某個部位發生了點不妙的變化,寬松的褲子被撐出了形狀,堪堪到他肩膀間的姑娘抬頭看了他兩秒,隨之目光下移。
章銘感覺此時氣氛凝重的彷彿是在參加葬禮。
他下意識地夾住腿,伸手遮住襠部,尷尬地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會被當成變態吧!絕對會被當成變態的吧!
他在內心瘋狂大喊。
章銘崩潰的神情被蘭葵予盡收眼底,她撇過頭,抬手遮了下嘴,再次看向章銘時唇邊似乎還有笑過的痕跡。
章銘狠狠掐了自己大腿根幾把,終於疼軟了,面目猙獰地重新站直,他臉上有點燒,所幸膚色偏黑看不出來,見蘭葵予並沒要走的意思,他趕忙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控制不了自己身體了?”
蘭葵予雙手抱胸,面色平靜:“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章銘一眼看出蘭葵予在搪塞他:“我一看到那男孩兒就移不開眼了,你肯定知道點什麼,要不然也不會讓他趕緊走,那天在我家裡的那個人也和你有關系是不是?當時你為什麼要打暈我?為什麼我醒來時就都恢複原狀了?”
章銘滿眼都是“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的執著,蘭葵予沉默,瞥見章銘結實手臂上子彈留下的傷痕,心下一動。
如果可以……那她行動起來豈不是會容易很多?
她心中轉過無數心思,抬眼同章銘對視,道:“你確定要問嗎?”
她果真知道點什麼!章銘心中暗喜,更不可能放棄知曉真相的機會了:“確定啊。”
“那好,既然想知道就不許反悔了。”蘭葵予後退兩步,對章銘招招手:“跟我來。”
章銘趕忙跟了上去,兩個大步就追上了蘭葵予:“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剛才那男孩兒是誰?”
蘭葵予沒說話,他又自顧自地道:“你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微信qq什麼的都行。”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蘭葵予終於開口。
章銘閉嘴了。
兩人回到了茶館,坐進了方才的小隔間,蘭葵予喝了口杯子裡已經涼的差不多的茶,淡定地對滿臉期待的章銘道:“真相就是,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章銘從茶館裡出來,腦袋裡暈成了一鍋漿糊。槍林彈雨都沒蘭葵予的話帶給他的震撼強。
他從未懷疑過這世界的真實性,但那天出現在他家裡一個勁兒說是他爸爸的“中間人”,和他見到那個名叫唐潮的男孩之後的反應都告訴他,蘭葵予說的就是真的。
那個男孩……章銘回憶著和唐潮那短短十數秒的見面,那時唐潮被另一個男人護在身後,他沒怎麼看仔細,只記得他長得很白淨乖巧。
那個男人也是書中的主角,他所謂的競爭對手,看起來很在乎唐潮。
章銘對此完全不在意,他非常確定自己不喜歡男人,相比起來唐潮,他對蘭葵予的興趣要更多一些。
但蘭葵予告訴他,就算他本人對唐潮完全沒有慾望,他還是會在劇情的步步安排下和唐潮發生關系,愛上他,為了他和其他男人爭風吃醋。
太搞笑了。
於是他沒有任何遲疑地接受了蘭葵予的邀請。
一起尋找“中間人”,去改變親手劇情的邀請。
這是他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