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一語道破,既是上乘,眾人皆逐,唯有追逐,方進矣。其如光,唯有趕追,方出暗黑,披其光輝,享其溫暖。”肅野羌沉聲而言,對麥哈達所語甚是認同,便也道出了自個的一己之見。
麥哈達深有一意地點著下巴,頗有一副深意瞭然的老樣,他復而反問,“是也,那依你所看,我戎族何時可披其光輝,享其溫暖?”
肅野羌垂下眼眸思量半許,一是思將該如何言說,二是確認無所誤,且是罷而才利落道,“光雖耀眼,予人暖意,可在其最是強大時卻也傷眼灼膚,若是在此時逐得過於急切便會反受其害,是以可等得其弱之才逐;比之那些個不怕之人,我們倒不如休養蓄力待動。”
“厚積薄發也。”麥哈達會意而笑,以前不過是一時之算,而今得以憑證,倒也不需多多與那些個急功近利之人多多閒說。
麥哈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後的舒心,孰知族事的肅野羌怎會看不懂,只是心微緊,總覺肩上壓力重重,禮道,“是,不用多久,至多再過幾年便可。”
“啪”一聲,是麥哈達拍案叫絕之聲,他目光炯炯地與肅野羌對視,彷彿就是一對堅定信心,互相交託的重要兄弟,他於半久後道,“好!我等!我族也等得起!”
“是。”肅野羌餘光瞥了瞥當做陪襯站立於其後的三人,想想他們也該是念叨著要歸帳的了,便道,“遣使大會事宜便是如此,若無他事,我等便退矣,這已數日未曾好生沐洗一番,再是多多待留,怕是要汙了這一片。”
“好。)”眼見肅野羌一行人眼帶血絲,裘衣沾溼露,面容疲倦,麥哈達自也知曉他們日夜兼程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肯定,如今倒也該放他們回去,只不過是他好字還沒說出口,這蒼老的眼睛便是看到了筆直而站的肅野烈。
許是因為肅野羌適才的話頗有些調侃之意,又許是因為這一派做論讓他們身心振奮,那三人也不論年歲是否成熟,竟是一個個都微微低著頭憨笑,或深或淺,也不看麥哈達,倒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麥哈達掃了一眼古那都和古那酥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旁而站的肅野烈身上,與魁梧的古氏兄弟站於一處,他的身子骨看來確實是顯得瘦小不少,與戎族人極為不搭,竟是看得麥哈達笑了幾聲。
麥哈達自是笑得肆意,只不過驚了下方四人,幾人齊刷刷地朝看而去,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臉相,大抵都在想麥哈達不應是遣讓他們歸去,怎還就笑了來。
“你何等心急,反是叫我給忘了另一事,這會兒不說,莫不是要我悔言,莫不是要你再多多走一遭,何論今日說來,便是歸去備置,便也不多多耽擱了。”麥哈達定定地把視線落在肅野烈身上,可是熱烈得很,哪怕是對肅野羌說話,也沒將視線轉移,有絲怪異,卻也示意眾人這被遺忘的事是何矣。
“首領說的可是小烈?”肅野羌一驚,別過首相看去肅野烈,只見其紅潤遍頰,幸是還有一縷墨髮灑下側臉,倒也可以遮擋了些,否然該是遭到笑話了。
肅野羌的面容不似之前談論族內大事一般的愁態,反而平添了幾分自然,這看得麥哈達心頭樂滋了幾絲,拂手撐起身來,下走幾步便與肅野羌平地而站來,道,“是,已於你們不在之日擇選好了日子,如今盤算來,恰是三日後,有我之令,足已好生備置了,你們覺著呢?”
“首領遣族內重人與奴人相助,那三日自已足矣,請首領放心。”肅野羌側而再是看了一眼肅野烈,那臉上的喜悅是掩藏不住的,他到底是勾起了眉眼。
“如此便好。”麥哈達遞看肅野烈,其臉微泛硃紅,頗有一種面紅桃腮的女子羞澀感,倒是符合著那年歲,深得他心,“你是我定下的,只望你莫讓我失望才是。”
是時對上了麥哈達深邃的目光,肅野烈的含羞感便概消逝,毫不猶豫做禮回之,句句堅定不移,“肅野烈不會!承首領一生之言,允公主一世諾。”
“嗯,你們累了,且回吧,這幾日還等你們忙碌的。”麥哈達甚而滿意地笑得合不攏嘴,可那眼睛依舊深不可見底,讓人難以琢磨,他拂拂手道。
“是。”
四人從首領主帳內出來,便是不復之前那般精神抖擻,這會兒古氏兄弟已經趴在了一塊兒,肅野羌還是緘默於自個,倒是肅野烈滿面春風。
出主帳已遠,與眾多忙碌巡視的奴僕侍衛擦過,四人便將至首領帳院的柵門,卻不想前方一團紅火的色調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眼中,直是另幾人慢下了腳步,更足以引得古氏兄弟站直來。
“那看起來似是齊雅公主?”古那都摸著自個的絡腮鬍,邊是走著,邊看道。
“應是了。”古那穌應和,放眼而去見得尚有一女奴站於那紅色身影之後,論其身姿很像麥齊雅的年歲。
古氏兄弟的談論自沒有繞過肅野羌與肅野烈的耳朵,二人也是尋看去,皆是定睛於那一抹鮮紅,這鮮紅的身姿很好的與記憶中的人重合,肅野羌便無所猜疑了,“沒說岔了,我曾近而見過,印象頗深,這雖只是一個背影,卻也可認出了。”
“齊雅公主嗎?”肅野烈擰眉看去,麥齊雅始終未曾轉過頭,她只一心遙看遠方,卻是不知自己在這淨是些侍衛、奴人之地穿得一身硃紅竟已引得一人心醉。
肅野烈痴痴而凝看,鷹眸中盡是桃花落水般的浸潤感,少是在他銳利的眼睛中見此柔情……
男子看得入迷,並不知自己已經被落了後好幾步子,直是眼中的硃紅動了一動,原是麥齊雅由得身邊女奴提醒該回帳而折身也。
傾人側顏展露,本該令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肅野烈深深痴迷而不可自拔,偏及麥齊雅轉身偏頭的那一眼,眼中桃色之春便如臨一陣東風吹襲,一切歸於平靜……如同麥齊雅並未過多留意他一般,更似麥齊雅根本未站在那兒一般。
“齊雅公主,”肅野烈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忽抬手至於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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