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遙府,其所佔之地甚是寬足著,雖不及王族之府,但也是頭等,府中院落便是多多餘餘著,遙臨重又少有探看,倒是比不得府中四處奔波的奴人。
再是細察此處,遙臨重只覺此處疏疏落落,倒是個安寧之地,可也是少了幾絲生火之氣,又覺腳下之地也曾是個繁熱之地,畢竟地頭寬足著,然逢即冬之日,到底是讓人禁不得打了個寒戰。
四隻腳雙雙而至,踏於院內空地,遙臨重雙眼還是忍不得四處瞥覓,除卻冷冷清清的悽然感便無何,倒是那幾些樹木蕭條不已,放眼向前,唯有虛掩的房門。
遙臨重側而抬望,只見得遙鷺深沉的側面,忽覺心中沉甸,他問著,“爹,我們至此是要做何矣?”
遙鷺松卻了所握的小手,罷了拂袖而指周邊之境地,多是一股子寂靜,他方對言,“此處處於府中幽靜之地,少有人從過,是個習武練學之地。”
“爹是要授武於我否?那可真是足好著。”豎起耳朵所聽並不是很直接地回覆,只一轉個彎兒,遙臨重也是知曉了,一時掩飾不得心頭的歡喜,急著探問。
“是也,你且先隨我進去,看你喜愛何種,彼時爹方才據此教你習練基石。”遙臨重那神采奕奕的模樣看得遙鷺甚為開懷歡喜,大手拍拍其肩臂便樂呵了道。
“好。”
木門由得輕輕推開,外邊的點滴自然光芒灑進屋內各式的佈設上,前次來,遙鷺忍不得記憶翻湧,這一回反是好了不少。
倒是遙臨重初到,彷彿是見到了多麼新奇的世界一般,左看右瞅,眼睛就未曾歇下過。
眼見遙臨重如此興然,遙鷺心裡自是開心,便算著要他多多看看,起步去西面開了唯一的一扇窗。
一縷白光透進,直射那靠立東側木板上的大刀刀鋒,就此折射出一束冷光,炸眼得緊,忽投而至遙臨重的側臉,引得他眼睛微眯,偏頭虛眼看去,閃閃關關感十足的大刀映入眼中。
“爹,我便習此了。”仿若是有何種吸引了他,遙臨重一眼便相中了那把大刀,頗有些像是相看日後的妻,他指其而語。
“!”不過才將窗給開啟,遙鷺還思遙臨重是要久看來,不想很快就給了答覆,怎料他一循其手指看去竟是大刀也。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顫泛開,他靜靜如佛一般看著,半日不語,直至等候已久的遙臨重回首咂嘴問,“爹,可是不可?若是不可便也無妨,我再是擇他罷了。”
“不,自是可以的,爹只是未曾想及你會選此。”將得心緒掩藏,遙鷺趕而走近摸了摸那把大刀,頗是慈愛,有若那大刀更似是自己孩兒一般。
遙臨重站於原地,早已放下了手臂,這會兒勾唇看著大刀,眼中似有星辰大海,他卻不知此時的遙鷺凝視撫摸大刀,心中所思所想卻是久久不曾退卻的面孔,他想他或許已早早過忘川,再世為人了。
馬蹄噠噠,在漸漸枯去的草原之地上踏過,頗有節奏,戎族的頂空還是積厚的雲層,偶爾有點清朗的白光灑下。
“終是歸來了。”古那都與古那穌並行,古那都呼吸著新鮮又熟悉的氣息,聽著那耳熟的馳騁之音,呼啦呼啦的北風就覺舒坦,揚起的絡腮鬍都在如跳舞一般宣示著歸來的高興。
“兄長,歸來自是舒然,不過前方便至首領帳院了,還是先而覆命為好。”古那穌掃了眼肅野羌,他一副凝重,並不見得多麼安然,便督促著。
“那是自然。”古那都白眼一翻,好似是在說這還要你說。
“走吧,”肅野羌勒馬繩,肅穆不減半分,一身急切之姿,說罷已離餘下三人多遠。
“兩叔,且是跟著吧。”肅野烈笑語不露,罷了乘馬快快跟上肅野羌,一襲側發隨而飄著,看上去倒是意氣風發。
“行!”
行至首領帳院,馬奴早早等候接待過馬匹,侍衛更是不忘見禮,更有甚者偷偷瞄看幾久未見的戎族大將。
火急火燎穿過帳院之地,所見之奴莫不是畢恭畢敬地行禮讓路,頗是讓人覺得肅野羌他們一行人受得多麼大的尊敬;可惜了歸來之時恰逢族會畢,否然該是受著族內諸多重要人士的尊敬了。
不過是才及首領主帳,候在外方的男奴僕便湊了上來道,滿是諂媚之樣,倒也是轉述著實話,“羌將,您歸了,首領正是候著呢,這之前在族會上便是等了許久的,實是未能等及。”
肅野羌點頭表示已知,便未過多思慮,大步往帳內去,輕而掀開帳幕,便是見得麥哈達正踱步寬大的帳內,一行人趕著進而行禮,“拜見首領。”
“!”背手踱步,似有千萬不寧之思的麥哈達聞這熟悉的聲腔,幾近是震驚了許多,足是反應了來方才朝看去,當真是大喜過望,促而急著道,“快免了,免了,你們可算是歸來了,自是一得知你們將至,我便時時盼著。”
“首領久等,是我等耽擱過久了。”肅野羌佔據中位,看去麥哈達越發滄桑的面容,心中甚是愧意叢生。
“能這般之速已是不易,是我過心急,趕快說說此行如何矣!”麥哈達一邊走,一邊到了案前坐下,到底是安心才能坐下,否然真是坐立不安也。
“是。”肅野羌獨自上前幾些,復是一輕輕行禮才回憶來緩緩和盤托出道,“我曾暗暗探訪,觴朝倒是與十年前無所大之變動,國都一如往年。不過就形勢於我戎族日後是大利!就我所知,這觴朝如今頗有外強中乾之趨,朝中之臣雖是無所偏爭,可觴王之子卻不見得,是以這些時候了,觴朝的儲位公子皆未定奪。”
“儲位公子干係觴朝長遠之態,若是長此以往,不需何種,觴朝會自敗。何論現而今戰事之言,觴朝除卻一二主將便是個個廢物矣,等及過而不久,人老垂危是我族的時機矣……且是不說他族似也蠢蠢欲動。”肅野羌深深噓眯起了兩眼,好似他這一雙眼睛已將萬事看透。
麥哈達深諳而笑矣,道,“上乘之物,何人未嘗不曾覬覦?觴王之子,我族,他族,皆是逃不過此中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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