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陰柔,很有氣質。”
至少在參政院裡,越來越多的新實習生在審批透過以後流通進來,絕大多數人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談吐舉止,都在有意的效仿這後起之秀辛議員。
這七年裡,揚州城的服化風俗已經徹底臨國化了。
既不走時國曾今的洗剪吹燙染十二色的風潮,也不像宋國那樣事事精細講究。
由於從前沒有借鑒,現在政府也不約束管制,所以人們在融合不同穿衣、打扮風格上,越來越隨心所欲的進行調和與創新。
老宋人耽於奢侈的攀比之風,哪怕一個縣城的莊稼漢吃不飽飯了都要在衣服上窮講究。
可是伴隨著紡織工廠的建起、染料配方的不斷測試和確定,穿各種顏色的衣服再也不是什麼難事。
南宋越往後期秩序越崩壞,無論士子官民都可以違禁官令,在服飾選色上百無禁忌,怎麼濃豔華麗怎麼來。
問題是到了臨國,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不能顯示自己有錢了——
現代工業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相對應的,各種新城民在不斷改良舊服,給裙襦長靴加上松緊帶尼龍扣,用各種現代的小設計來進一步改善衣服帶給人的舒適感。
至於不同人對待長發的態度,就更有趣了。
如今八十萬揚州人裡,只有四萬左右的江銀人混在其中,無論男女都有短發者,長發也長不到哪裡去。
而江銀中學以及整個江銀城裡,留著長頭發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江銀人也開始跟風讓孩子留長發,覺得這樣將來更方便在揚州融入人群。
不同的工作決定了不同人的態度。
部分安全性穩定的工廠裡,只要能把頭發紮好束緊,就沒有問題。
可因為出現過有人的發簪掉落,又或者盤發突然散落,連帶著人被卷進機器裡,造成整個車間緊急制動的情況之後,絕大多數的工廠都明著要求只收短發工人,不剪長發不許來。
俗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但古代人也理發,只是不會剪那麼短。
再說了,萬一自己被餓死了,或者工資太少連父母都養不活,難道就是好的選擇了嗎。
眼下工廠收人有挑的資格——
無數人在排著隊等著進入江銀城,而工作簽證的審查也越來越嚴格,沒有臨時居住證根本留不了太久。
大部分人不想再過黃土朝天、被徭役賦稅壓得頭都抬不起來的日子,自然心一橫去咔咔的剪了頭發。
這純然是利益驅動,與道德無關。
如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去揚州打工可以賺大錢,擠不進揚州也要去常州或者楚州,做半年的工賺的錢能抵種三年的地,不光能養活一幫老婆孩子,還能回家買地造房子!
除了工人和需要操作農業器械的技工之外,其他職業倒沒有太多這方面的顧慮。
眼下女性的就業率已經上升到了三七比,和五年前的鳳毛麟角相比已經好了太多。
在文化部的刻意引導下,越來越多的家庭開始為自家女兒能去‘體面’地方工作為榮,也樂意把她們送去各種技校和培訓班裡,讓她們學習更多的審計、財務,或者其他領域的知識。
這些學校都根據柳恣五年前的政令,建立反饋即時的反性騷擾的聯名制度。
無論是在公眾場合、工作場合或者私人場合有性騷擾行為的男性,只要確認情況就會留下公開案底,不僅所有公司有對應檔案備注,而且還會在廣場被公示姓名和照片。
一旦犯管不住手嘴下半身的錯,恐怕幾年裡都不敢回這個揚州城。
這是由歐羅巴和梅麗堅那邊傳來的記錄公開制,在2030年也於時國實行成熟,如今放在看似守禮壓抑的古代環境下,更能有效控制那些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的偽君子。
在安全可以被保證的情況下,絕大多數女性進入了各種公司,並且哪怕在婚育之後,也會如那些江銀人一般繼續出來工作。
而經濟的逐漸獨立,也讓她們漸漸能在家裡挺直腰桿,甚至主動與懦弱無能的丈夫和離。
在時尚雜志越來越受歡迎的同時,她們不僅開發出各種發髻和盤發的方式,也有少數人剪了個流行的短發,甚至把自己的頭發染燙成淺棕色亞麻色,差點被家裡人當成妖怪拿掃帚轟出去。
同樣的,也有越來越多的男人開始坐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