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宣太醫院院判。”風淵攏起了自己的衣衫,起了身,皺起眉頭回頭瞥了一眼床上靜靜躺著的人,無聲無息,昏睡在榻,錦被鋪開,蓋住了那一身痕跡,風拓只露出了臉龐,蒼白灰敗,已不似活人了。
風淵心中甚是舒暢,走出殿外,瞧見伏在地上的景落眼神空洞,原本的不屈掙紮全都被這一場酷刑搓平,風淵抬腳踩在景落的臉上,“怎麼樣?剛才可聽見了?”
感受到腳下那人身體發抖,雙拳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風淵便覺得萬分興奮,若不是拓兒身體不好了……
“帶去暗牢。”乾子在旁邊跪了許久,起身時好像晃了一下,風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沒理會,轉身回了內殿。
“景公子,走吧。”乾子拉了景落往暗牢去了。
太醫院院判不久便到了,診著脈眉頭卻越皺越緊,“如何?”
“大驚大懼,心神接連受創,而且王爺身上多處……受傷,氣血凝滯心脈,根本已傷,恐怕難以治療。”
“你這是什麼意思?根本已傷,如何能治?”
那院判嘆口氣,外面已然傳開了,這晉王爺實則皇帝新寵,這一室旖旎,想必□□剛歇,但這王爺的身體實在是不行。
“沒有辦法根治了,王爺此乃心病,若不能疏解,鬱結於心,多有早夭之相。”
院判也只是誇大了一下說辭,雖然這病人有鬱結但求生之慾尚存,否則此刻早就不是個活人了,都是命苦,堂堂晉王爺如何做得了皇上的孌寵呢?能幫則幫吧。
風淵一再詢問事項,得知只要好好將養,還能健健康康,長長久久後,才略鬆了一口氣,最後將照顧風拓的事情就交給了這個醫術最高明的院判。
“是,那以後每日晨間午後老臣都會來為王爺診脈。”院判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皇帝已經連著五天宿在千裡閣了,後宮所有嬪妃都心知肚明,卻無人趕去千裡閣問罪。
“王爺,再用點吧。”一個小太監端了盤禦膳房剛研製出來的點心站在風拓身旁,看著他靜靜地坐在鞦韆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地上,似乎什麼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小太監嘆口氣,只能再勸,把這盤只有六塊的糕點全都喂給王爺是他今天下午的任務,若是完不成便只能領一頓板子了,這人從幾日前醒過來,一直是這樣子,不說話,不看人,不吃東西,不喝水,做什麼都呆呆愣愣的,張院判說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丟了心神,得慢慢恢複。
“王爺,您再用一塊兒吧。”小太監舉著那盤糕點覺得真的是絕望,還有四塊!
風淵去了前面處理政務,這時候還沒回來,卻不停的遣人過來詢問情況,得知風拓還是老樣子,那人面無表情地走了。
“奴才給玉妃娘娘請安。”
“嗯,我來看看晉王爺如何。”
“回玉妃娘娘的話,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無旨進入千裡閣。”
玉妃聽了冷哼一聲,因著千裡閣離禦花園近,皇帝甚至把禦花園的一部分都劃了過去,站在這裡都已經能看見那個坐在鞦韆上的賤人了!
“是嘛?本宮今日就不信,我見不到晉王爺!清眉,開始!”
“是,娘娘。晉王爺魅惑君主,以色侍人,身為男人卻甘願做屈居人下的孌寵,居心叵測,蒙了皇上聖明……”
風拓從鞦韆上下來,往千裡閣裡走去,“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