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風淵怒極起身。
“回皇上的話,微臣知道,微臣還知道,”景落一聽便知道風拓要說什麼,大勢不妙,想去捂住風拓的嘴,風拓卻掙開景落的手,繼續喊道,“景落其實是皇上安排的,他不過是不想再聽你的,毒害我母妃,便被你踢出來當了替罪羊!我風拓真是瞎了眼,這麼多年,我一直拿你當作至親,信任你,你卻要我家破人亡,我穆王府哪裡對不起你,父王他從未想過篡權,你卻殺他在路上,連母妃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風淵,你真是禽獸不如!”
一連串的話就這樣被所有人聽見了,在場的宮女太監官員侍衛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在,早就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了,今日怕是聽見的人都活不過明日了。
風淵沒有說話,眼中卻黑的可怕,景落從其中看見了撕毀一切的暴虐,更握緊了風拓的手,自己已經如此,不過茍延殘喘,可是風拓該如何啊……
大理寺卿挑挑眉,心道,今日回去或許便不是大理寺卿了呢,轉頭看了看刑部侍郎的一臉土色,撇了撇嘴。
風淵自高臺走到風拓面前,面無表情,揮手間乾子持劍而立,這是第一次,皇帝的暗衛出現在這麼多人面前。
“拓兒,松開他的手。”
“不,阿落沒有毒殺母妃,是你!都是你!”風拓直直盯著風淵的眼睛,其中恨意迸發,刺得風淵心中的暴虐一再翻滾。
“好,我不捨得傷你,但我可以斬斷他的手。乾子,動手。”
“不!”劍落下的瞬間,風拓撲了過去,而乾子的劍則劃傷了風拓的後背。
“廢物!”
瞧著那暈染開的血跡,風淵一巴掌捆在乾子臉上,而乾子則任打任罵,最後還跪下請了罪。
“阿拓,何必呢,松開吧,我已經無所謂了,可是你……”
“阿落,我不想松開你的手,我想永遠握著,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松開的。”
景落覺得自己本應該高興的,可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自己等這句話已經好久了,可是已經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心中卻只剩下苦澀了,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為什麼自己如此無能……
“好,你們還真是一對兒痴情人呢!”
既然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那也不必再溫言軟語自降身價了。
“來人,傳旨!今日在場所有太監宮女全部處死,即刻行刑;大理寺卿流放邊疆,刑部侍郎、禦史大夫貶官至七品,下方出和光,立刻執行。”
所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天鑾殿內立時一片哀號,大理寺卿瞧著這個年輕的君王,覺得如此朝堂,不用他也罷便走了。
很快,天鑾殿便肅清了,只剩下站著的風淵和跪著的三人。
風淵彎下腰,掐著風拓的下巴,迫著他他起頭來。
“呵,景落,你便睜大了眼睛看看你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如何承歡的吧。”
“風淵,你怎麼能這麼對他!”景落目眥盡裂,眼中的恐慌無以複加。
風拓更是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緊緊握住景落的手,身體卻被風淵粗暴地拉離地面,“不,不要!”掙紮著想要回到那人身邊,卻是做不到的,景落慌了,想要追上去卻被乾子壓著餵了軟筋散,不知是不是藥效發揮了,景落覺得哪裡都使不上力氣,再怎麼努力也抓不住風拓的衣角,天旋地轉,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景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被風淵緊緊拘在懷裡一步步朝床上走去的時候,風拓是清醒的,他甚至有點兒乖順,因為他想到了死。
風淵瞧見原本奮力掙紮的風拓如此聽話,心中的暴虐降了幾分,動作也輕緩了許多,可卻並不能阻止他擁有他的拓兒。
“拓兒,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也很痛苦,殺九皇叔的時候,他對我很好,可是我一想到他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就覺得我痛苦點兒也沒什麼,拓兒你知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嗎?”風淵早就陷入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去了,風拓覺得他瘋了。
釦子被一顆顆解開,風拓的外袍被輕柔的搭在床邊,“拓兒,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已經有九年三個月零七天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
中衣露了出來,是無暇的白。
風拓安靜的出奇,耳邊是從殿外傳來的景落的絕望的求饒聲,聲聲句句都是為了風拓求情,風拓仔細聽,他想聽的再清楚些,那是他此生最愛的人了,可是每次自己都會拖累他,若是景落沒有愛上風拓,便不用受那些煎熬,若是景落,沒有愛上風拓,便不用受此等屈辱,說那些貶低自己的話來取悅皇帝了。
身體受著挑撥,毫無反應,風淵使盡了渾身解數,身下這人卻還是清冷如初。
“啪!賤人,還想著他!”風淵這輩子除了奪嫡之時,何曾受過此等屈辱,何曾如此伺候過別人,看著自己的五根手指清晰地印在了風拓的臉上,風淵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原來,你喜歡這樣,正好我也喜歡呢,哈哈!”風淵從床旁邊的抽屜中拿出一應用具,果然,風拓臉上不再是毫無表情,而是出現了些許慌亂,風淵見此更加瘋狂。
“啊!”一聲拔到高處又戛然而止的痛苦聲音在原本寂靜的宮殿中突然響起又突然停止,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進景落的心裡,之後再沒有聲音傳來了,沒有疼痛的喊叫聲,沒有哭泣,什麼都沒有,但景落卻能隱隱聽到屬於風淵的喘息聲,那麼快那麼重,像帶著齒的鈍刀一點點將他的心挫骨揚灰。
景落伏在地上,覺得寒是從心裡蔓延出來的,怎麼都止不住,如何到了這一步?景落在心中一遍遍地推演,一遍遍地假設,最後只能痛苦的蜷縮抱緊了自己,原來從一開始就錯了啊……
今春的桃花開過了,風一吹,落了一地,碾作塵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