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穆爾賽伯和埃弗裡在鼻涕蟲俱樂部的聚會之後對拉文克勞的學術明星帕拉巴斯·佩蒂爾施惡咒並差點害其差點失血過多而亡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學校,格蘭芬多的學生大多都表示憤怒,詹姆每晚都在公共休息室籌集意願,他們想向鄧布利多提出開除穆爾賽伯和埃弗裡的請求。
“像這樣的人不能待在學校,這是大家共同學習的地方,他們今天傷害的是帕拉巴斯·佩蒂爾,那明天保不準就會傷害到更多無辜的人。”詹姆把鞋子脫了踩在沙發上,其他的男孩們對他表示贊同,莉莉·伊萬斯從遠遠的一個角落看過來,她似乎對這種行為表示不理解,但也並不反對,她正在安慰低年級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孩,那姑娘十分害怕會有窮兇惡極的斯萊特林迫害。
“他們知道那兩條下水道的臭蛇為什麼要對佩蒂爾施咒嗎?”西裡斯坐在沙發下的地毯上,他把頭仰起來問正在讀報紙的萊姆斯,“我猜測佩蒂爾看見了他們的黑魔標記,你信嗎?”
黑魔標記,大堂姐貝拉特裡克斯曾經在飯桌上露出她的手臂向全家人炫耀那個骷髏,那瘋子把如此醜陋的東西放在別人身上,那些人還對他頂禮膜拜,西裡斯對此嗤之以鼻。
“我不信。”
彼得說:“我聽說是佩蒂爾發現穆爾賽伯和埃弗裡在做非法的黑魔法制品,他想要一副,並以此來威脅那兩個人,沒想到下場變成了這樣。”
“你聽誰說的?”詹姆聽見了,蹲下來問。
“其實——其實我是偷聽到諾特那家夥說的,還記得嗎?前幾晚我們用隱形衣去廚房吃夜宵,看見了伊迪絲,我們跑得忘了隱形衣,詹姆叫我回去拿,我、我變成了蟲尾巴,在某個雜物間聽到的。”
“你都不早和我們說。”詹姆推了小蟲一把。
西裡斯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在廚房的事,伊迪絲一邊調她的酒一邊哼著一些不堪入耳的小曲,小時候沃爾布佳給他安排了一些學習內容,那讓他能聽得懂歌詞裡面的法語,算了,他知道她口無遮攔。
萊姆斯一直沒說話,他又把自己藏進報紙裡去了。
“月亮臉,報紙上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萊姆斯抿起嘴,“但從我爸爸那裡的小道訊息來看,局勢很不好。”
“局勢總是不好的。”西裡斯打了個呵欠,目前來看,他的前半生都處在不好局勢的漩渦中,“或許我們該聊點別的。”
第二天是週末,詹姆拉著他們去找鄧布利多談話,校長答應他會考慮這件事,並詢問了一下他們是否有接受麥格教授的職業諮詢,西裡斯回想到了那一天,他沒法記得很清楚,魔法部發了很多詳細的小冊子,但他並不覺得那都是他該做的事情,或者說他意識不到他們正在長大,還輪不到他們來考慮這些事情,如果說未來他可以和詹姆他們待在霍格沃茨夜遊、闖一輩子禍,他會很樂意的。
鄧布利多告訴了他們鳳凰社的事——那個對抗伏地魔及其追隨者食死徒的組織,詹姆說他也會考慮的,但他已經躍躍欲試,西裡斯覺得校長透過他那雙半月形鏡片也能看得出來,他又露出了那個笑容。他們一走出校長辦公室,詹姆就開始籌劃起他們的未來,雖然很多事情並不如他們現在想象的那麼簡單,你要是想維護正義或者什麼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就是要付出代價的,戰爭中的這種代價就可能會是鮮血或者性命,格蘭芬多很少會産生懼怕,西裡斯也並不會,他的父母從沒正確告訴過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做過很多壞事,但他的朋友都是很善良的人,接納他然後讓他看見什麼才是真正的格蘭芬多、真正的自由。
他們經過中心庭院的時候西裡斯看見了雷古勒斯,他們都很默契地假裝不認識對方,即使兩張臉是如此相似,這更讓他清楚他在遠離自己不願面對的過去。他和弟弟在四年級最激烈的一次爭吵,雷古勒斯說:“你想要的就是這樣嗎?什麼能夠比家人重要?你明知道他們更在意你!無論你做錯什麼!”
“如果你見過了什麼才是真正值得你愛的人,你就不會這麼說,我根本不想要那些關注,她差點沒把我勒死。”他說。或許你永遠也理解不了我,我也不知道你會怎麼想,那就這樣吧,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他沒有說出這句話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說了,雷古勒斯也只會孩子氣地說那我們小時候一起爬樹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呢。
晚上他們坐在詹姆床上試惡作劇産品的時候,西裡斯沒忍住告訴朋友們佩蒂爾出事那天他在活點地圖上看見雷古勒斯和伊迪絲走在一起,他偷偷溜出去跟蹤他們兩個,躲在魔藥材料儲藏室外面聽他們說話。
詹姆沒有聽完他的話就往床上一倒,“我就說你弟弟對伊迪絲有意思啦,你那時還不信。”
“不是,他只是覺得自己欠她一個人情,給她調醒酒藥。”欠別人人情這種事情放在雷古勒斯身上來看真是太不合理了,但西裡斯不會承認自己在活點地圖上看見這兩個名字時還幻想過雷古勒斯無可救藥地愛上這個對外人來說身份不明的漂亮異族姑娘然後和她私奔,把沃爾布佳氣得火冒三丈,或許他們三個畢業了之後還能一起住,等他變成狗溜到了走廊上時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先前的經歷還不足以讓他明白生活不是童話故事嗎?
“我去調查他們,他們發現佩蒂爾中了咒,那家夥都快死透了,還好意思叫夏瑞恩幫他。”他繼續往下說下去。
“後來怎麼了?”彼得期待地把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雷古勒斯去找教授了,她還真就想幫他,只不過她沒見過神鋒無影,不知道該用什麼療愈咒語。”
“然後呢?”這次是萊姆斯問。
“然後我就變成人,治好佩蒂爾啊。”
詹姆看上去很吃驚,“你竟然會做這種事?”
“我本來是想叫她快點回去睡覺,可是她說、她說……”
“她說什麼啊?”
“她說他也是無辜的,罪不至此,說我不能見死不救。”
“她說得對啊。”萊姆斯說。他們果然都是一起長大的,給人的感覺都是那種又成熟又有點冷淡、在某些事情上還出人意料的天真或者說敏感,西裡斯和伊迪絲談不上很熟,但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月亮臉的孿生姊妹,更開朗外向一些吧。他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伊迪絲舉著她施了“熒光閃爍”的魔杖對她笑,淺咖色的面板在白色的熒光下彷彿濕潤了,就和暑假那天她剛游完泳和他發脾氣一樣,但是她那天笑起來特別好看,只是微笑,沒有露齒,似乎變甜美了,以前的刻薄都沒有了,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像到現在才明白她真的很漂亮,比那些公共休息室裡只會談論女生三圍的男生們口中形容的要漂亮得多。
“她並不知道佩蒂爾在研究黑魔法吧,可能在她眼裡,那就是一個躁鬱症患者。”詹姆說。
西裡斯問:“躁鬱症是什麼?”
“躁鬱症,也稱為雙相情感障礙,是一種以情緒極端波動為特徵的精神障礙,患者在躁狂和抑鬱之間劇烈波動,嚴重影響日常生活和功能。”萊姆斯一本正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