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慣著。
連策全盤接受,“吃早餐,要涼了。”
兩人吃完早餐後,連策跟雲浸談起了之前畫像一事。連策那個在國家人臉識別演算法處理和提取中心工作的朋友在工作之餘抽空幫他對畫像進行了鑒定。
在鑒定過程中,他朋友發現畫像有些斑駁,磨損度大於正常值,為了避免偶然性和存在性誤差,朋友先花了些時間對畫像進行重複性修複,在回測環節進行常規檢驗,確保其磨損度處於正常區間時,朋友才對畫像進行下一步的提取鑒定工作。
幸運的是,這次提取工作的結果具有唯一性。
由於不同的人會出現長相相似的情況,再加上作畫之人具有或多或少的主觀色彩和技術問題,按照正常情況,對畫像進行提取是一件不太樂觀的事情,會出現多樣化的結果。
但沒想到這次的結果這麼順利。
朋友只負責把畫像的資訊傳給連策這邊交接的人,具體的深入調查是交給連家負責偵察的人做的。
等連策說完後,雲浸才出聲:“所以說這份結果是沒有問題的?”
連策點頭。
他朋友是個很嚴謹的人,而且在那裡工作的人都不是常人,自身能力不用多說,單就那裡面的機器和手段來說,沒有比之更權威的了。
連策看著垂眸思考的人,問:“你心中有答案了,是嗎?”
“嗯,只是猜測。”雲浸抬眼,心下亂糟糟的。
“說說。”
“江尋勉應當是師兄的父親。我先前跟eara單獨見過一面,確認過那些畫像上的人叫江尋勉,我試圖在網上查過他的資訊,但都是一些公開性獎項和職稱,再具體的資訊沒有被公佈出來。”
乍然聽到師兄這個稱謂,連策頓了頓。
“對,是他,”說著,連策忽地話鋒一轉,問:“你已經得知畫像上的人是誰?”
能這麼問的,想必連策早已查清。
雲浸將手伸入連策的大衣口袋,碰了碰連策的腰腹,帶著點說不清的安撫意味,說:“如果eara沒有動小心思,那大致就是確定的。但我現在只是初步判定,具體的權威結果驗證還要靠你的助力。”
雲浸本來以為茫茫人海尋找一個畫中人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但那天跟eara在咖啡館見面時,她鬼使神差地問了eara,輕而易舉得到了自己鑽進衚衕尋不到出口的答案。
但再來一次,她恐怕只會更謹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會心血來潮拿出手機中的畫像問eara。
她每一步走得膽怯,所以走得緩慢,但這是她度量過的安全軌跡。
當時eara的態度前後變幻明顯,她辨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何談什麼信任。
連策抓住她的手握住捏了捏,又把沙發一端的暖手寶拿過來調好引數放到雲浸手中,才重新拿過放在一邊的電腦包,從裡面抽出一份檔案。
“看看吧。”連策將資料連同先前雲浸託付的畫像一起交還給她。
雲浸抽出手接過看著,頭發滑落,在她一半的側臉上落了一層陰影,她大致瞭解了下江尋勉的資料。
江尋勉是姜織大學時期的學長,曾幫助姜織平反抄襲案。博士畢業後留校當美院教師,後來一步步坐上了美院教授的位置,前年辭職了,現在是一家很有名的畫室老闆,主頁管理畫室副業賣畫,他妻子是一所高中的數學老師,有個做醫生的兒子。
資料上的東西很簡練,雲浸很快看完了,她把資料遞給連策示意他看。
“上面說的‘抄襲案’,你瞭解多少?”連策不動聲色觀察雲浸的神色。
雲浸從陰影中抬起臉,將那天eara說的話大致跟連策講了下。
說完,她問連策:“我現在能知道當時你跟eara做的交易了嗎?”
連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城西藝術館的事情。
他問:“既然好奇,當時怎麼不問我?”
雲浸避開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她不是一開始就知道eara的出現是連策的手筆,只是她後來步步細想推測出來的,前幾秒才真正從連策口中確認她的猜測。
她不敢肯定eara除了在她母親一事上有牽扯,和連家是否還有額外的牽扯,因此她並沒有提前跟連策交過底,問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