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策說:“知道。”
雲浸困惑:“那你……”
連策完全轉過身來,正對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側臉,她跟著眨眨眼,看到連策眼底的笑意,他改為捏她下巴,在她微仰頭之際,居高臨下看著她,“雲浸,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一聲嘆息,蘊著無可奈何的不滿,這一句輕飄飄的疑惑,愣是讓她品出了點質問和委屈的意味。
就算剛剛不知,現在也該知了。
她忍住翹起的嘴角,就要說話,被連策制止,他微眯著眼眸,說:“說點我愛聽的。”雲浸拿開他的手,越過他走進客廳,步伐輕快,嗓音清越:“我知道,這個‘驚喜’我很喜歡,這種形式我也感興趣。”
敲門,在等待期間,想看愛人開啟門接過驚喜時的悸動和歡喜。
她知道的。
連策走在她身後,垂眸低笑。
“這支花怎麼辦?”雲浸有點遺憾,這麼漂亮,竟然跟煙花是師承同門。只怕不要一會兒,花瓣就消匿了。
連策:“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做給你。”
“不了。有些東西,確實只適合一剎那的驚豔,不適合永久地留存。”雲浸尋了個空瓷瓶,將冰雪玫瑰小心地插入,微撚著手指,感受著它原始的體溫。
趁著花瓣還沒完全消融,她拿出手機,找好角度,將此刻盛放的驚豔永久定格。
“不會覺得遺憾?”連策手中不停,將早餐拿出來。
他對雲浸的想法並不意外。
“遺憾,自然也是有的。但容易消逝的東西有時候更能引人飛蛾撲火,給人的記憶是恆久的。”雲浸歪頭看了會照片,收回手機。
連策將早餐拿出來擺好,這時才瞥向廚房,好像才想起來似的:“你煎的雞蛋呢?”
“……”
雲浸不好意思地抿唇,胡謅:“它們得知連先生費心尋了替代品,善解人意鑽回了冰箱。”
連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冰箱,附和:“懂事的雞蛋,留有餘地讓我買的早餐大展身手。”
雲浸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見男人絲毫不意外,雲浸越想越不對勁,問:“你早上是不是翻過廚房和冰箱了?”
連策點頭。
雲浸雙臉熱了起來。
所以剛剛她的小把戲從頭到尾都被看穿了……
她心虛地撇開視線,蝴蝶又落到了睫毛上,一顫一顫地抖動著,沒什麼規律。
“但我確實看到了個雞蛋,”連策看著她,緩慢勾唇,不經意地補了句:“現在想來,是我看錯了,也許是有兩個的。”
連策特喜歡看雲浸因自己的逗弄而做出的一系列反應。
特別有趣。
也極為可愛。
看她逐漸染上粉意的面容,像一塊被主人日夜把玩的暖玉般,鮮活生動,和煦生輝。
他喜歡她因自己而産生的一切情緒。
好的,壞的,都喜歡。
就像是一塊等待他觸碰並挖掘的神秘寶藏,下一刻這塊寶藏能開出什麼令他驚豔的光彩,是未知的,卻同樣是令他極其上癮的存在,這些都令他感到痴迷。
讓他彌足深陷。
雲浸有些尷尬地伸出手撥了撥頭發,閉了閉眼,耳朵漸漸紅了,“你……沒錯。”
這人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