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看看手裡的雪玫瑰,又看看笑著的男人。
她捏著枯枝的手指繃緊,“玫瑰很有創意,連先生有心了。”
連策突然就俯下.身,緩慢湊近雲浸,輕聲說:“冒昧申請,想向雲小姐討個吻。”
“不知道雲小姐給不給?”
雲浸還真細細考量,垂落的睫毛似也落著一隻蹁躚的蝴蝶,細微顫動著,問:“這是交換的抵押物,還是支付費?”
“都不是,是賄賂。”連策把賄賂說得理所當然。
雲浸定定看了他一會,踮腳湊近連策的臉。
她很輕地在連策的臉頰落了一個吻。
雲浸本想親完就移開自己的臉,卻不防被不知足的野心家捷足先登,先一步吻上了她的唇。
她感到連策冰涼的鼻尖在她鼻側蹭著,吻卻是那麼炙熱的。
一冷一熱,足以挑動她鼓譟的神經。
左手的雪玫瑰搖搖欲墜,她極力抓穩,卻在他的親吻中敗下陣來,雲浸能感受到一點細碎的雪意綴下來,附在她手背上。
待連策將她放開後,雲浸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裡的枯木花枝,“你從哪裡找到這麼光滑的樹枝啊?”
連策只顧著看她,“雪地上的漏網之魚。”
雲浸感受著手裡的觸感,笑了下,沒有說話。
“只來得及做一朵,我想早點回來見你。”也想讓你早點見到我。
連策知道雲浸懂他的未盡之言,他們之間,向來如此。
向來如此,有默契。
雲浸碰了碰滾燙的耳垂,“無妨,一朵已經夠了。”
“心疼我啊?”連策逗她。
“是,也想讓你早點見到我。”她私心藏起了自己也想早點見到他的話。
但彼此是心照不宣的,說了還好,不說更顯得欲蓋彌彰。
“知道了,阿浸很想我。”連策好心,幫她補全話。
雲浸盯著冰雪花瓣,不看他,調不成音地胡亂應了句。
走廊有風吹來,細雪又落了點,碎碎的,亮晶晶的。
鼻子後知後覺恢複正常的嗅覺,香味絲絲縷縷鑽入鼻間,她這才發現,門把手上掛著一個牛皮紙袋。
連策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為她解惑:“是早餐。”
“你晚來一步,我的早餐快要做好了。”騙他的,家裡還沒來及買各種食材。
只有一個蛋。
還是沒來得及煎的。
連策不甚在意:“那正好,享雙份。”
雲浸繼續睜眼說瞎話:“可惜我沒做好呢,只簡單地煎了兩個雞蛋。”
“雲小姐辛苦了。”
“連先生才辛苦。”
兩人互相推辭,連策拎著早餐進門,雲浸執著手中的枯枝。
大門合上,雲浸腳步一頓,“等會兒,幫你錄個指紋吧,就不用輸密碼了,或者……不對啊,你不是知道我家的密碼嘛?”當時她發高燒,連策從宋浮遙那裡得到過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