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硯聽垂下眼眸,不甚在意地笑笑,略過她的問句道:“下一步長孫大人打算怎麼做?”
“現在了將軍還要來問我怎麼做嗎?”長孫弦佩反問。
薛硯聽將巾帕搭在盆沿上端起,“那長孫大人這些天就好好養傷吧。”
薛硯聽出了帳,把水盆交給帳外計程車兵:“照顧好長孫大人。”
少頃,外面傳來鐵甲相撞的聲音和眾多淩亂的腳步聲,約莫半個時辰後,外面靜了一瞬,繼而是整齊劃一的行動聲。
那聲音越來越遠,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徹底安靜下來。長孫弦佩掀開簾子,帳外計程車兵回頭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沒有。”長孫弦佩搖了搖頭。
“那大人有什麼吩咐再叫我,我就在大人帳外。”那士兵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長孫弦佩看著他黝黑的面龐問:“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撓撓頭,黑黢黢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我叫春桃,是今年新進軍營的兵,還不夠資格跟著將軍打仗。不過將軍說我是所有新兵裡訓練的最好的,所以這次帶我來提前觀摩觀摩。”
“春桃?”
“對,春桃,春天的春,桃子的桃。”
長孫弦佩道:“我要回一趟府衙,勞煩為我備一匹馬。”
春桃道:“好,我這就為長孫大人牽馬來。”
不一會,春桃牽著一匹馬過來,長孫弦佩上了馬直奔府衙。
長孫弦佩到府衙的院子中,對照著賬本上的數目整理好記在一張紙上。
她在府衙裡沒有能用的人,把季平今放到薛硯聽道營寨中看守正好。江上的匪要剿,潯陵的賬目只差一個收尾,不如先把賬目了收尾再去江上協助薛硯聽處理那群匪寇。
至於楊必,當初皇帝讓海德盛親自給她字條,她想著這個人應當是與朝堂有些關系,便向薛硯聽借來了李繼雲。可李繼雲想不起來這個人,她總不能一直等著他想起來,既然與殷府做了交易,那就要物盡其用。
天色暗下來,長孫弦佩點了燈。屋中的窗半開,燭火被窗外的風帶動一晃一晃的,長孫弦佩關上窗戶,燭光不再搖晃,慢悠悠的燃著。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長孫弦佩抬頭,是楓棠。
楓棠頓了一下,關上門走近道:“路過大人院前,見屋中火光未熄。”
楓棠將手中的碗遞給長孫弦佩:“妾身沖了些桂花蜜,勞夜傷神,大人要保重身體。”
長孫弦佩接過嘗了嘗:“好甜。”
楓棠道:“是桂花蜜,當然是甜的。”
長孫弦佩喝完桂花蜜,楓棠伸手去接:“大人早些去休息吧。”
長孫弦佩道:“晚些就休息,我還有些事要辦,這些賬目不能再拖了。”
“大人是不留在府衙了嗎?”楓棠低聲道,“那大人何時走?”
“明日。”
“這麼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