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盡11
這時幾人才發現長孫弦佩胳膊上有一道傷痕,鮮血浸染了半個袖子。
許逐當即撕下一塊布條,簡單為長孫弦佩包紮好傷口,長孫弦佩在其他幾人的目光中搖搖頭道:“小傷,無礙。”
李繼雲道:“今日吳道刺殺不成,只怕他稍加探查,就知道我們帶兵到潯陵了。”
薛硯聽道:“李繼雲,羅穆,你們二人現在立即帶兵阻斷潯江各處支道口,千萬不能讓吳道向別處盜匪傳遞出潯陵的訊息。”
薛硯聽轉身向許逐:“江上支流交錯,還得煩請許逐護衛一同前往。”
許逐看向長孫弦佩,長孫弦佩點點頭。許逐這才應下,同李繼雲和羅穆一同前去阻斷支道。
“軍營裡有軍醫,長孫大人先隨我回軍營吧。”薛硯聽對長孫弦佩道。
“那便有勞了。”
季知府從廢棄的船隻後面走出來,他顫顫巍巍的伸手道:“大人,那我先回府?”
“知府還回府做什麼?”長孫弦佩聞言笑了笑,“雖說知府將功補過,但到底是曾與匪寇有交集,還是要有個交代的。府衙裡的實務便交給副手去做,知府跟我待在一起比較好。”
“那……那我隨大人去軍營?”
長孫弦佩笑著點點頭。
剛到營寨,長孫弦佩就將季知府看守了起來。
帳中,長孫弦佩將袖子上挽到肩膀處,軍醫拿巾帕擦幹淨傷口周圍的獻血和混雜的塵土,在傷口上擦上一層藥膏,然後用紗布纏繞包紮好。
長孫弦佩整條小臂橫在伏桌上,隨著軍醫包紮的動作輕輕晃動。
薛硯聽看著軍醫替她包紮傷口,她的小臂纖長均勻,陽光從營帳外面打在到上面,白的晃眼。
軍醫包紮好傷口,合上藥箱道:“傷口差點就要見骨了,大人這幾天裡要好好養傷,切記不要在動刀動槍,三日後我再為大人換藥。”
“有勞軍醫。”長孫弦佩謝道。
軍醫擺擺手:“分內之事,分內之事。大人右臂能不動就不要動,有什麼事最好都吩咐下屬去做。”
“大人靜養,在下告退。”軍醫向長孫弦佩拜拜,又向薛硯聽拜拜後退步離帳。
長孫弦佩散下袖子遮住傷口和小臂,略微動了動,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痛意,才又將胳膊放回去了。
長孫弦佩察覺到薛硯聽一直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看回去問:“薛將軍總看我做什麼?”
“今日長孫大人還真叫人刮目相看。”薛硯聽收回目光坐到她對面,伏桌上還擺著沾血的巾帕和一小盆被血染紅的水,“以前長孫大人總跟徐複州那群人混在一起,我先前還以為你是靠著宗族釣名沽譽、不學無術的執絝子弟。”
長孫弦佩倨傲輕佻的長眸斜睨他,皮笑肉不笑道:“我先前也以為薛將軍是不辨是非、任意妄為的混球。”
“不過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長孫弦佩補充道。
薛硯聽哼笑兩聲:“我好歹也是戍邊有功讓皇帝親封的大將軍,怎麼到你這就成混球了?”
長孫弦佩道:“這就要將軍自己問問自己都做過什麼混球事了。”
“你是在記恨我。”
長孫弦佩看她,嘴角輕佻含笑,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我不該記恨你嗎?還是對於薛將軍來說,這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反正到偏遠烏州去的又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