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狀況其實……”
鼬下意識想要隱瞞,但望見對面那雙認真凝視的眼睛,嘴唇微動,知道他那番應對組織和外人而做的表現是無法在此刻輕易收場的。
“有時確實會像今這樣忽然產生不適……”
“詳細點。”
“……”猶豫了很久,他還是道出了實情。
有關鼬的身體情況的法很多,漫畫裡帶土曾對佐助過“得了絕症和放水”的結論,但那個時候帶土是想讓佐助為自己所用,談話充滿誘導,例如纂改了九尾襲村的部分,因此有沒有其他捏造的成分是很難的。
原來的發展中鼬臨死留下照防範“另外帶有寫輪眼的人”,就明十分不信任帶土。
禹白也對生病抱有懷疑,忍者世界裡的醫療技術很不均衡,但水準還是相當高的,一般的傷口施展醫療忍術的手一覆蓋就會癒合,移植眼睛輕鬆地像切個闌尾,另外有大蛇丸的轉生之術,綱手的創造再生等等。
理應是沒有真正無法醫治的絕症,不過不論如何,長期使用萬花筒對鼬造成了巨大負擔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而現在有了機會,在禹白再三追問、細緻地瞭解症狀下——鼬的如實坦白,證明了他的猜想是對的。
“這樣子。”
禹白的表情稍有緩和,只要不是剩下等死就有轉機,“那檢查過,你沒病吧?”
“我沒病。”鼬道,怎麼聽著是罵人。
“沒病就好啊。”禹白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鼬舉起杯子的動作有些不自然,喝了口水壓壓驚。
再次安心地拿起筷子,禹白沒注意到談話裡的怪異。他思忖著鼬的病情,與其是生理定義上的病,不如是接近詛咒,萬花筒寫輪眼帶來的副作用不必,禹白自覺得對方心裡常年負擔著滅族的罪惡、曉工作上的壓力、守護木葉的壓力,以及對佐助情感的強迫自抑,更是原因之一。
正常人早就壓抑得喘不過氣來了,崩潰也屬於正常範疇,鼬能堅持到現在,並貫徹到最後都要完成使命,太過太過艱辛和不容易。同時這些錯綜起來明暗的責任和隱忍,讓知道一切的禹白莫名心疼。
“對了,你的眼睛……失明到什麼程度了。”
禹白吃著東西,像是不經意地提問到,他隨意看向對方的黑眸,卻不挪開了,這麼近距離地細看,第一次發現,原來深邃暗沉的裡頭,已經有了空空洞洞的虛無。
散光、重影,眼神偶然冒出的一絲淡淡的茫然,禹白升起沉默的情緒。
“相比以前,視力下降了很多,不過對戰鬥的影響還沒有特別大。”鼬揉揉眼。
“噢,那能看清東西就還好啊。”禹白笑道,沒辦法,萬花筒寫輪眼不升級到永恆的,勢必會一步步陷入黑暗,他裝作看慣看開的模樣。兩個歷經風雨的忍者之間,不用把氣氛搞得得太悲傷春秋。
有些話不是都要講出來的,甚至避免渲染,防止那多此一舉的矯情。
“既然視力不好,怎麼不去配副眼鏡啊。”禹白提起八竿子打不著的意見,“我推薦你圓形大框架的細金邊或黑邊的,最近很流校”
“前輩,眼鏡的話……”
“不要抗拒嘛,戴著很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