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第一天,喻安然窩在房間看了一天電視劇。
送來的晚餐是冷的,她沒怎麼吃,九點鐘洗完澡就爬上床,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第二天,喻安然開始發燒。
醫務人員替她複查兩次,低燒,38.1。
按照程式,單人單管的核酸取樣,之後就是送檢等報告。
一系列的操作下來,喻安然始終很平靜。
直到這一刻,她始終不相信自己會真正感染。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中招也沒什麼可怕的。
她年輕,身體底子不錯,無非就是多吃點藥,多在崇源待幾天......
然而報告結果沒等到,等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房間門推開的瞬間,她看見男人人高馬大地站在門口——
一身黑色大衣,黑色口罩,頭發呲了幾根,露出的一雙眉眼深邃淩厲。
喻安然錯愕地愣在原地。
她覺得莫名其妙。
又百感交集。
只一雙眼睛,一道目光,如白日劃過的熾焰,狠狠砸亂她的心田。
荊獻一把摘掉口罩,皺眉,語氣兇神惡煞:“你他媽是不是不要命了!”
眼眶忽然湧上一股熱意。
喻安然沒時間委屈,也來不及矯情。
這裡是疫區,周圍到處都是病毒,而她是高危密接者,並且已經出現初期症狀。
她沒搞懂外頭那群人究竟怎麼辦事的。
荊獻要發瘋,他們竟然也跟著一起瘋,隨隨便便就放他進來。
嗓子堵得厲害,幾乎說不出來話。
喻安然反複呼吸著,硬生生逼出一句:“你出去,不要過來。”
但很顯然,這並不是荊獻想聽的。
他沉著臉,冷哼一聲,步子獵獵地走過來。
喻安然瞪大雙眼,被逼得節節後退,直至後腰抵上書桌稜角,退無可退。
她眼睫發顫,徒勞地捂住自己的嘴,“我已經發燒了,你不要過來......萬一我被感染——”
下一秒,喻安然失了聲。
荊獻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將那些不愛聽的話全都堵回去。
他的吻又急又狠,懲罰似的,咬住她的唇瓣,舌尖糾纏,一探到底。
他並非試圖證明什麼。
只純粹地因為生氣,因為擔心,因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