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抬眼看他:“你說你不吃宜寧菜。”
男人笑了下,臉不紅心不跳,“我說什麼你都信?”
“......”她不滿地挑眉,話裡帶刺,“荊先生有錢有勢,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居然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能把你騙過來,怎麼是無聊。”
喻安然自知說不過他,撇了下唇,悶頭吃菜。
砂鍋粥香味濃鬱,乳鴿肉質細嫩,每一道菜味道都很好,比她的手藝不知強上多少。
兩人沒再沒說話。
席間安靜,只有匙羹碰撞的聲音。
吃完飯,保姆收拾碗盤進廚房。
喻安然隨荊獻坐到沙發,她問他:“你.....什麼時候起床的。”
“早上。”
......
昨晚折騰成那樣,這人都不睡覺的?
喻安然說:“我看到你抽屜裡的藥了。”
荊獻聞言抬起眼,她忙補充:“我手機沒電了,想找充電器,不是故意翻你東西的。”
他揚眉,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你......”
喻安然舔唇,“你有抑鬱症?”
短短三個字讓人喉嚨發澀,總覺得是太過沉重的標簽。
她說不清這事和自己有多少關系。
當年發生太多事,感情根本經不起消磨。
她又太年輕,腦子也一根筋,只想快刀斬亂麻,走得決絕不留餘地。
她知道荊獻性格驕傲,就算再喜歡,也不允許自己回頭找她。
而事實證明,他這幾年過得很好,青雲直上,受盡眾人捧。
可是重逢之後她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對她而言,荊獻是榮耀加身的天子驕子,是強大和無畏的象徵。他睥睨一切,在感情中游刃有餘,又怎麼能因為自己,受這麼嚴重的影響。
……
“別多想。”荊獻聽了沒什麼反應,輕描淡寫地說,“治失眠的藥而已。”
只是治失眠嗎?
喻安然在這個答案中微微鬆了一口,抿唇問,“什麼時候的事。”
“一直都有。”荊獻笑了笑:“只是你從來不關心,沒有發現而已。”
簡單一句話,在她心上重重的一擊。
而現在兩人關系亂著,不明不白,無關情愛,只有耿耿於懷的執念,如一抹幹涸蚊子血,是紮在心頭剔除不去的刺。
她的腦子一團糟。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喻安然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問:“我的衣服呢。”
荊獻掃一眼她的光溜溜的腿,眸色暗了暗,“洗了。”
“……我這樣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