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目光一滯。
這是......
荊獻的藥?
她皺了下眉,拿起藥盒來看,正面寫著藥品的名字——阿戈美拉汀。
喻安然沒聽過這種藥,翻轉背面,目光來到適應症一欄,她倏地睜大眼,呼吸差點窒住。
秋日陽光從窗紗斜斜透入,在大理石地板投下斑駁的陰影。
喻安然下樓時,看到荊獻靠坐在沙發上,一身灰色的休閑服,長腿敞著,頭發鬆散地搭在額前。
他正撚著一份檔案翻看,紙頁發出輕微的脆響。
聽見腳步聲,荊獻掀起眼皮,入眼是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再往上,是一張蒼白漂亮的小臉。
荊獻勾唇,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
熟稔的語氣,親暱的關系。
空氣凝滯一秒,眼前這幕和多年前如出一轍,彷彿時間都重合,他們從未分離。
喻安然閉了閉眼,排擠掉多餘的思緒。
她慢吞吞走過去,坐到他身邊,鼻間撲來一陣濃重的煙草味。
荊獻揉一把她的頭發,問她:“哪兒不舒服?”
男人面色是饜足過後的神清氣爽,語氣也好了不少。
喻安然不想接這茬,抿唇說:“你在看什麼。”
她盯著他手裡的資料。
“宏遠的財報。”
“有什麼問題嗎?”
荊獻放下資料,側頭看她:“你很關心?”
喻安然說:“我們組最近調查的強拆事件,涉事方正好就是宏遠地産。”
他揚了下眉,說:“只是這樣?”
喻安然頓了下,腦海裡浮現徐彥喆那張陰惻惻的臉。
“我記得他。”她輕聲,“那會兒在安曼,是他給我下的藥。”
她還記得後來是荊獻救了她,否則她會被拖進黑暗深淵,一輩子都活在地獄裡。
荊獻垂眼睨著她,“那你還敢招惹他。”
“......我沒招他。”
“以後有事不準瞞著我,就算被欺負,也只能是我欺負。”
他的語氣任性又霸道,喻安然聽著,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當年收拾過他一次,這個姓徐的竟然不知死活,還敢來挑釁。”荊獻輕嗤一聲,眸中寒意四起,“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喻安然瞧著他冷厲又輕蔑的模樣,瞬間明白,這件事還沒結束。
“你打算怎麼做。”她問。
荊獻沒接這話,只拉著她的手起身,“飯菜熱好了,過來吃點。”
“......”
保姆將飯菜擺上桌,砂鍋粥,清蒸石斑魚,紅燒乳鴿,道道都是宜寧的本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