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去。”他抬手繞過她的脖頸,修長指節繞玩兒她的頭發,“你可以住這兒。”
他垂眼看她,邀請的意思很明顯。
喻安然頓了下,果斷拒絕:“您這半山別墅離電視臺太遠了,我上班不方便。”
所謂伴君如伴虎,她這一身傷都拜他所賜。
和他同居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她可有受虐傾向。
荊獻說:“我讓譚林送你。”
“......”喻安然瞪他,“我一個底層記者,配個司機像話嗎?”
“你也可以開車。”他握住她圓潤的肩頭,掌心摩挲,“車庫裡的車隨你挑。”
她想起車庫裡那一溜豪車,差點翻白眼,“你讓我開跑車上班?”
荊獻笑起來,胳膊一抬,從她衣服下擺伸進去,然後低下頭,唇瓣在她脖間細細啃咬。
喻安然還沒弄清楚發展方向,就被他的大掌牢牢掌控。
她的神經都緊繃,“你幹什麼。”
“你想我幹什麼......”
喻安然咬唇,實在受不了,“我還沒恢複好。”
荊獻悶著聲:“體質怎麼這麼差。”
“對,我體質差。”
她皺起眉,五指鑽進他的黑發,用力把人拽起來,“求您積點德,別禍害我。”
她說完推開他,趿著拖鞋就往樓上走,那忙不疊的動作,黑發一下一下打在肩上,說是小跑都不為過。
荊獻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下,沒追。
眼下還有正事要做。
他撈起沙發上的手機,給向銳馳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人用換臉技術,偽造一段徐彥喆與審計局高管共進晚餐的影片。
那頭的向銳馳一驚:“哥,你要這個幹什麼,這樣冒險栽贓……踩線啊。”
“算不上栽贓。”
荊獻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只是他們看起來在一家餐廳交談,不算真的製造假證據。”
“為什麼?”向銳馳實在懵逼,“如果被查出來是假影片就沒意義了。”
“不用擔心被查,影片放出去宏遠的專案審核勢必被叫停。”荊獻說,“我需要時間來確認一個猜測。”
“什麼猜測?”
荊獻垂眼,瞥一眼腿邊那沓財報檔案。
宏遠的交易結構設計處理很特殊,那些看似危險的槓桿,恰好卡在監管紅線的臨界值上。
還有耐人尋味的債務往來,資金兜兜轉轉又回到關聯方口袋,在建工程卻長期掛賬。
乍一看天衣無縫,流水做得漂亮,賬面數字嚴絲合縫,尋常審計翻上三遍也不一定找得出破綻。
但到了荊獻這兒就不一樣了。
他在華爾街做了兩年私募,各式各樣的假賬都是司空見慣,再高明的財務陷阱都有漏洞。
“宏遠不單和格瑞簽對賭協議。”
荊獻掀起眼皮,淡聲說,“他們還做了假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