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折射下的豪華賭桌。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甄黎。
還有男人輕佻玩味,恬不知恥的一句:“oh y ucky gir。”
......
一樁往事浮上心頭。
只一瞬間,喻安然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難怪之前調查強拆案,翻看宏遠地産資料的時候,總覺得“徐彥喆”三個字很眼熟。
原來這位宏遠的總裁,就是當年在安曼會所給她下迷\藥的敗類!
荊獻今天參加宴會的目的不單單只為拓展人脈,鞏固社交關系,更多的是來一探格瑞的底線。
而格瑞的少東家不好酒不好色,偏偏喜歡在賭桌上談生意。
於是晚宴過後,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酒店隱秘的vip賭廳。
與樓下熙熙攘攘的公共賭區不同,這裡只有五張賭桌,每張周圍站著穿黑西裝的保鏢。
空氣中彌漫著高階雪茄的味道,香醇而濃鬱,是富貴的象徵。
頭頂的光束迷離璀璨,彷彿具有催眠功效。它讓人遺忘悲痛與黑暗,只覺得世間過於美好過於繁華,男男女女皆沉醉,追求刺激與歡愉,不知今夕是何年。
喻安然坐到荊獻身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這家格瑞基金是宜寧本土最大的混合型投資基金,主投科技板塊,但也涉足地産和娛樂産業。
荊獻雖然手段淩厲狠辣,身後還有強大的荊利集團撐腰。
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此刻坐到這桌上,已經是給足了格瑞面子。
牌桌中央的籌碼堆疊如山。
荷官發牌,馮子明看著眼前的明牌,“現在的市場環境不景氣,我們投資人都很謹慎啊。”
“豐厚的優先收益權附帶認購期權,這條件比當年源豐時代的a輪已經優惠了三成。”荊獻輕笑一聲,推出一摞籌碼,“馮總,您還考慮呢?”
最後一輪發牌,馮子明斟酌局勢,揚了揚眉,將籌碼推向彩池。
“條件的確很誘人。”他笑著打哈哈,“但畢竟現在新能源賽道太熱,泡沫也不少。這樣,再給我一週時間......”
“最多三天。”荊獻開出暗牌紅心k,他手裡是一把同花順,籌碼嘩啦收攏,“過了這個時間,合同條款作廢。”
......
喻安然聽著籌碼碰撞的嘩啦聲,一時有些怔。
沒有誰能一步登神,荊獻也一樣。
商場如戰場,你再厲害也有遇強敵的時候。
學生時代那會兒,他為了簽一份合同好幾個酒局喝到吐,先天優勢是一方面,魄力和心性都是身經百戰練出來的。
她仍記得當年荊獻對付錢鳴的手段。
這個男人向來不遮藏野心,為達目的不在乎過程,沒有人情味,簡直十足十的資本家本性。
察覺到身邊人一直在走神,荊獻把籌碼扔出去,一手搭在桌沿,一手撐住她的椅背貼近。
“無聊了?”
帶著酒精芬香的男性氣息捎近,喻安然的呼吸淺了一瞬,“我有點悶,想出去透透氣。”
“嗯。”荊獻垂眼看她,低聲,“別走遠。”
“好。”
......
推開露臺的雕花玻璃門,夜風卷著寒意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