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提著裙擺步入,剛舒了口氣,突然聽見欄杆轉角處傳來低沉男聲:“徐總,您這個我......不好辦啊。”
“不好辦也得辦,你知道這塊地是怎麼拿到的.....賬面也不能看出漏洞,否則不但土地被格瑞收回去,還會——”
露臺上的山茶花突然被風刮落。
喻安然倒退半步,鞋跟撞上身後的門擋——
談話的人立刻噤聲。
喻安然猛地意識到什麼,反應不過半秒,她迅速扯掉自己一邊耳環丟到花壇邊,而後點開手機的電筒,微微彎下身。
“這位小姐,你在找什麼。”
喻安然頓了下回頭,不過三秒的功夫,徐彥喆已經來到她身後。
“嚇我一跳。”
她捂住胸口長長喘一口氣,站直了身,目光投向他,“先生,你有看到一枚珍珠耳扣嗎?”
徐彥喆垂眼,一言不發看著她。
喻安然再喊他一遍:“先生?”
徐彥喆笑了下,說,“這位小姐,你的耳環怎麼會掉在這兒?”
“有什麼奇怪的嗎?”喻安然彎了下眉,反唇道,“我就過來打個電話的功夫,回去耳環就不見了。賭廳沒有,走廊也沒有,肯定就是掉在這裡了。”
喻安然面色鎮靜地看著他,手心卻已經捏出了汗。
如此蹩腳的說辭也不知道徐彥喆信沒信,但她沒辦法,只能賭一賭。
月色沉默,男人的無框眼鏡反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隔了好會兒,徐彥喆才點頭,“我沒看見,待會兒讓侍者幫你找找。”
喻安然道謝,懸著的心還未落下,徐彥喆往前的腳步忽然頓住,鞋尖一轉,又倒了回來。
“這位小姐瞧著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喻安然忍不住喉嚨滑動,她清楚這個問題如果亂答,後面的謊她沒法兒圓。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從目前情形來看,徐彥喆並沒有認出她來。
喻安然眨了下眼,平靜說:“我和盛域的荊總過來的。”
徐彥喆聞言一頓,下一秒,忽然笑起來。
那笑容越拉越大,直至笑出了聲,渾濁的嗓子像烏鴉嘶鳴,難聽又滲人。
“原來是荊獻的女伴。”徐彥喆看著她,笑意未減,“我和你們荊總也算是舊識了,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
男人說著就抬手,大掌握住她的肩頭摸了摸,帶著澀情露骨的意味。
喻安然嫌惡地皺起眉,毫不客氣打掉他的手,“你放尊重點。”
“啪”地一聲脆響,回蕩在空曠的露臺。
徐彥喆一秒黑了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人往懷裡扯。
“荊獻從哪兒來搞的野玫瑰,還他媽敢打人。”
男人的惡早已深種,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他現在如何風光,骨子裡依舊是一隻卑鄙骯髒的□□。
喻安然胸口翻湧,血液都要沖到頭頂,劇烈掙紮起來。
徐彥喆捂住她的嘴,來不及下一步動作,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向銳池的聲音從走廊傳來:“喻安然?是你在那邊嗎?”
徐彥喆煩躁地皺眉,咬牙說:“算你運氣好。”
他說完手一推,喻安然重心不穩地朝後跌去,人沒摔,手腕卻狠狠掛在玻璃門門鎖上,面板被拉出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