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人一般吃軟不吃硬。
也有時候,軟硬都不吃。
……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荊獻冷冰冰開口:“你準備在那兒站到什麼時候。”
“……”
喻安然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
她不想惹他,一開始也是打算道個歉的。
可他剛才視若無睹地把她晾了那麼久,她的脾氣也上來了。
喻安然抬頭,走到他面前,然後包一扔,一屁股坐進沙發裡。
“你找我什麼事?”
荊獻看著她一系列動作,語氣還不咋地,簡直氣笑了:“你是不是搞錯了,掛我電話還等著我哄呢。”
“那會兒在出外勤,不方便接電話。”喻安然嘆一口氣,頭靠著沙發背,轉過來看他,“我今天真的很累......保姆還有假期呢,荊先生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她的眼神柔和,聲音透著疲憊和無奈,彷彿張嘴都費勁。
隨著她側頭的動作,垂在肩上的頭發滑下去,露出白皙的脖頸。
和上面貼著的,一枚小小的創可貼。
這麼多天過去,還貼著呢。
荊獻盯著那處看了會兒,面色稍有緩和。
他垂眸,從頭到腳掃她一眼,隨即皺眉:“你這一身兒怎麼回事,去工地搬磚了?”
喻安然今天一上午都在拆遷現場,和跑工地差不多了。
一身衣服皺了吧唧,褲腿沾了泥,腳上一雙鞋更不用說,小白鞋直接變小灰鞋。
“不好意思啊。”她回神般地坐起來,“沙發給你弄髒了。”
她要起身,被荊獻拉住手腕一把拽了回來,“別說廢話。”
“......”
“上樓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喻安然一頓,“換什麼衣服。”
她哪有衣服可換。
“鞋和禮服都在二樓衣帽間。”
......還禮服?
荊獻鬆了手,漫不經心說,“換好了陪我去個地方。”
“……”
喻安然蹬掉身上的髒衣服,赤\裸著走進浴室。
熱水從頭頂傾瀉而下,沖刷掉一身疲倦,整個人都清爽不少。
喻安然裹著浴巾,站在鏡子前吹頭發。
她的眼睫掛著濕漉漉的水汽,幾天沒休息好的緣故,雙眼皮加深,眼底已經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而且她的面板過於白,一經襯託更為明顯。
好在她出外勤有時候會出境,所以一直有帶化妝包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