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獻不為所動,鐵石心腸,只抿著唇,居高臨下看著她。
論起冷血,他一向比任何人都來得徹底。
喻安然認命般一點一點垂下頭,而後吸一口氣。
不就是恨她嗎。
不就是想報複她嗎。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麼得不到。
說她破罐子破摔也好,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
她膝蓋一彎就要往地上跪,下一秒,胳膊覆上一道猛力將她拽起來。
荊獻動作粗魯,反手將她摔進沙發裡。喻安然顛了顛,黑發糊了滿臉,人喘著粗氣。
“你用不著作踐自己。”他垂眼,冷漠看著她,“這些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好一句沒意義,輕描淡寫就抹殺掉她所有尊嚴。
喻安然想,她也是被逼出來的。
她淡淡笑了下,仰起下巴,迎著他的目光:“你做這些,不就是因為忘不了我嗎?”
所有的底氣與籌碼,換來最後的孤注一擲。
果然,荊獻一僵,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
下一刻,他曲起一條腿跪上沙發,俯身,兩指捏住她的下巴,左晃,右晃,然後抬起她的臉。
“所以呢。”
他咬牙,嗓音啞沉說,“喻安然,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要求?”
他的手指根根分明,骨頭磕著她有些疼。
“我沒資格,但你有。”
她沒皺眉,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話沒說破,意思卻已經很明顯。
荊獻和她對視,抿著唇,眸色一點一點加深。
她總是這樣,毫不示弱,直白又坦蕩,為達目的能屈能伸,事無不可對人言。
他已經許久沒見過她笑了,那參雜著點點媚意的眼睛,還真是讓人……
很難不喜歡。
荊獻笑了下,鬆手,從她身上退開。
“好,我如了你的願。”
他漫不經心說,“我在宜寧這段時間你過來陪我,時間一到,我放了你。
陪我。
簡單兩個字,赤\裸\裸的交易關系
然而此時此刻,已容不得她後退。
喻安然眼珠動了動: “……我得上班。”
“對,差點忘了。”荊獻輕笑一聲,“你當初為了分手費和我在一起,後來又為了和我撇清關系,跟人簽了附加條款,十年不能離職。”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嗓音冷得沒邊兒,“喻安然,你還真是擅長利用自己來達到目的。”
喻安然驚愕一瞬,又被他的諷刺刺痛。
猝不及防,眼眶有了熱意。
荊獻揚了下眉,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都這種時候了,可別告訴我你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