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吸一口氣,慢慢抬起眼,沿著他的身形移上去,“怎麼會,我不過是為荊先生的大發慈悲而感動罷了。”
......
過早地苦難經歷讓她比普通人能扛,幾句揶揄諷刺不至於讓她落淚。
荊獻再是不講道理,但有一句話說得對。
她欠他的,遠不止那八十萬。
他的真心與柔軟,在六年前的那天被她親手揉碎。
如果可以,她想拼湊起來,好好還給他。
荊獻向來說到做到。
這一點喻安然比誰都清楚。
撤資風波平息,《瞭望》於國慶假期後的第一個工作日複播,比原定複播時間還提前了一週。
王詳心裡高興,請了整個新聞部的同事下館子,又包了場子唱歌。
娛樂完完工作還得繼續,堆積了半個多月的材料,都要加班加點的做出來。
......
週五晚上,喻安然在辦公室埋頭趕稿,鍵盤敲得噼啪響。
蘇浩晨拎著外套走過來,敲了敲她的工位隔板,“安然,待會兒車你回去。”
喻安然頭也沒抬,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一個組,家又住同一個方向,蹭車也是家常便飯。
等腳步聲遠了,鐘慧珊滑著轉椅湊過來,手裡轉著筆:“小夥子不錯,高高大大,性格挺陽光啊。”
喻安然手指在鍵盤上揮舞,平淡說:“鐘姐,您別破壞我們的革命友誼哈。”
“得了吧。”鐘慧珊壓低聲音,筆在喻安然稿紙上點了點,“人家比你小兩歲,天天‘安然安然’叫得親熱,年下不喊姐,什麼心思不難猜。”
喻安然無語撇唇,饒是往常,她還能若無其事開幾句玩笑,但現在她沒這個心思。
那次談話過後,荊獻就去了外地出差。
他們一次也沒聯系過。
今時不同往日,兩人的關系還沒個定性。而且荊獻現在是上市公司總裁,手裡捏著幾千上萬號人的飯碗,沒那麼多閑心和她一直耗。
蘇浩晨發微信來催,喻安然連忙收拾好東西下樓。
電視臺人走得差不多了,走廊很安靜。
不多時,手機又叮了一聲。
喻安然以為是對方等久了,點開手機一看,一個久違的頭像彈了出來。
“x”發來一個地址,後面跟一條訊息:【過來。】
喻安然盯著突然詐屍的頭像,心跳都漏了一拍。
不是換號了嗎?
原來上次,是已讀不回啊。
驚嚇退去,心裡浮現不好的預感。
她眼睫顫抖著,回過去一個:【?】。
隔了一分鐘,那邊回過來:【等著我過來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