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獻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切。
人人道他年輕英俊,出類拔萃,將來是要站在塔頂的人。
沒人知道他風光霽月的外殼之下,藏著一個小小的男孩兒。
他孤身一人,絕望地站在荒蕪的精神廢墟裡,無人救贖。
……
一股熱意湧上眼眶,喻安然深吸一口氣,將眼淚悉數憋回去。
“荊獻。”
她輕輕喚他,而後抬起荊獻的手,低頭,柔軟的唇吻住他手腕上的疤。
“這個世界的確糟糕。”她抬起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說,“但我們經歷過,就應該向前看。往後的路還很長,一定有很好的生活在等著你。”
陰影並未驅散,傷痛無法消弭。那就讓它安靜下來,與之和平共處。
荊獻沒說話,只抬起手,拇指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眼神柔軟地看著她。
夕陽西下,火燒雲映在天際。微風拂過,帶著三月特有的悠然涼意。
兩人一路步行回到賓館,胸口的窒悶稍微散去。
穿過大廳乘坐電梯,喻安然忽然想起什麼。
“你今天,不回家嗎?”
荊獻眉梢微挑,“房費都付了,不住浪費。”
……
這類廉價賓館房費撐死不過三四百塊。
他吃一頓飯都要上千,這會兒倒是節約起來了。
喻安然聳聳肩,順著他的話說,“好吧,那我先回房了。”
荊獻自然不可能讓她回什麼房。
他一言不發點掉她的三樓,按了個八樓。
垂著眼,面不改色地惡人先告狀:“折騰了我一夜,用完就扔啊?”
“……”
喻安然臉一熱,“你還要不要臉的。”
“不是嗎?”荊獻後背靠著轎廂,懶洋洋說,“昨晚是誰怕打雷不肯走。”
“……”
“是誰抱著我不撒手的。”
“……”
喻安然啞巴吃黃連,論起耍無賴她真是敵不過他。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八樓。
喻安然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往房間方向走。
她身體根本沒恢複,腿還疼著,皺著眉抗議說:“我的作業還沒做完。”
“拿樓上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