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手機的叮叮聲,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荊獻打來的影片電話。
傍晚她收到他發的圖片,回了一句過去,再之後他就一直沒回複。
螢幕上的id讓她心跳加速。
這還是放寒假以來,荊獻打給她的第一個影片電話。
趁著喻徵在陽臺收拾東西,喻安然悄咪咪溜回臥室,關上了門。
接通影片,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喻安然觀察影片裡的背景,光線十分暗,荊獻似乎坐在車裡。
和她注意形象地故意把手機舉高不一樣,荊獻頭靠著椅背,下巴懶散地抬起,眼睛向下,也就他那副絕佳的骨相架得住這種死亡角度。
荊獻淡聲:“在幹嘛。”
“沒幹什麼,在客廳看電視。”喻安然說,“怎麼想起來打影片。”
荊獻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控訴似的說:“女朋友太冷淡,都快把我給忘了。”
“......我哪有,明明是你沒回訊息。”
她覺得自己沒說錯,荊獻卻盯著她的臉,要笑不笑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高興了。
“你在車上嗎?”
“嗯。”
“是不是訊號不好,怎麼有點雜音。”
“外面在下雪,很吵。”
他把鏡頭調轉,喻安然看見路燈下的雪,隔著鏡頭和玻璃看不太清楚,但能看出雪很大,撲撲漱漱的。
過了會兒,荊獻轉回了鏡頭,卻默著不說話。
喻安然察覺到不對勁。
下這麼大的雪,他把車停在路邊不回家。
真是覺得自己冷落他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
喻安然猜不透,舔了下唇說:“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荊獻還是不說話,只一眨不眨看著她。
暗淡光線下,他那雙狹長的眼幽暗深邃,似沼澤也似深淵,引人陷落,一旦跌入就很難逃離。
“喻安然。”他喚她,“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嗎?”
喻安然指尖一頓,“怎麼問這個。”
“快過年了。”
“這不還有幾天呢。”
荊獻忽然笑起來,漫不經心的說:“得給我時間提前準備啊。”
喻安然開始只當他是隨口問,可是聽他這語氣,倒像是真有這樣的打算。
坦白來說,她心裡對荊獻是有愧疚的。
不管他是否一時興起,她的性格冷淡,生活單一乏味,和她這樣的人談戀愛終歸是無趣的。
其實喻安然不是一個容易自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