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對荊獻表現出來的熱切和喜愛,她時常都會感覺到不平衡。
更準確來說,是不匹配。
喻安然不知道怎麼接這話,想了一會兒說:“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荊獻沉默看著她。
隔了好一會兒,輕嗤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啊。”
被他這樣一攪和,喻安然也覺得不好意思。
“是你自己要問的。”
荊獻笑起來,唇紅齒白的好模樣。
“好啊。”
他嗓音低啞,帶著磁性的質感,“想讓我開心還不簡單。”
喻安然沒有捋清楚其中的意思,清淩淩的眼睛眨了眨:“什麼。”
荊獻看著她白生生的小臉,表情單純,又乖又萌,彷彿能任人隨意欺負擺布。
光是這樣一想,心尖喉嚨都跟著癢。可是隔著一千多公裡呢,看得見碰不著,猶如隔靴搔癢。
最後,他懶洋洋嘆了一口氣,“算了,說了你也做不來。”
……
小年一過,很快就到了除夕。
羅榮要回一趟老家,喻安然和父親去了大伯家過年。
聲聲爆竹除舊歲,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街頭巷尾都是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後面的日子過得如流水。
開學的前一週,喻安然照例陪喻徵去康複中心做治療。
結束之後,她去三樓結算費用,順便找醫生詢問爸爸的情況。
剛走到門口,她看見上次幫助喻徵試穿外骨骼的技師先一步來到李醫生辦公室。
門沒關,兩人的談話就這樣傳了出來:
“怎麼樣,效能各方面都還好吧?”李醫生的聲音。
“裝置的功能和靈敏都很好,包括電池續航毫無問題,跟全新的沒兩樣。”
那人回答,又疑惑的說,“不過這樣一臺裝置才賣二十多萬,也太便宜了吧,全國都很難找。”
喻安然就站在門口,聽到這不禁心髒一跳。
“的確,賣家給出這個價格我很吃驚。”李醫生說,“既然檢查都沒問題,麻煩你出具一份詳細報告,訊息發布出去應該很快就會有買家。”
喻安然忍不住了,進去的時候都忘了敲門。
這種感覺有點像在做夢,彷彿稍微慢半拍,天賜的良機就會錯過。
聽見動靜,李醫生轉頭看過來,他表情平淡,對她的突然造訪並不意外。
“安然,怎麼了。”
“李醫生。”
喻安然看了看技師,視線轉回來,嗓音顫抖地問,“您剛剛說的那套二手裝置……我爸爸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