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身搖搖晃晃,溫度又實在是舒服。
窗外景色變了又變,一路向北,建築愈發稀疏,樹林蕭瑟。
喻安然睏意來襲,頻頻打哈欠,不一會兒,便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最後她是被人叫醒的。
“到了。”磁沉的嗓音。
“喂,醒了。”
喻安然睜開眼,意識回籠,發現自己枕在荊獻的肩上,鼻間都是他的氣息。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距離太近,他眼底淡淡的烏青落入了她的眼。
喻安然猛地坐直,捋了捋亂掉的頭發。
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可是剛才她明明是靠在窗戶那邊的。
“睡爽了嗎?”荊獻垂著眼,要笑不笑。
“......你怎麼不叫醒我。”
他揉著自己胳膊,懶洋洋的,“叫了,沒醒。”
死無對證,他怎麼說她都無從抵賴。
喻安然背好揹包,開門下了車。
......
西山坐落江餘的郊區,海拔三千多米。
放眼山川連綿,空氣清新且寒冷,連空中飛的鳥兒都瞧著種類新奇。
喻安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轉頭,看見唐穎已經把妝補上了。
她朝她走過去,問:“你什麼時候化的妝。”
“你還在睡覺的時候。”
汽車在山路搖來搖去,她還能化個全妝,技術實在是過硬。
喻安然拉住唐穎胳膊,視線朝後斜了一眼,“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唐穎笑眯眯,裝傻說:“什麼。”
“爬山的事。”
“你也沒問我約了誰呀。”唐穎眨眼說,“好啦,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嘛......你一說想看雪,荊老闆立馬就安排了。”
……
喻安然一頓,思緒忽然飄回聖誕節那天。
荊獻問她是不是喜歡雪,一邊吐槽下雪又吵又冷,一邊對她說,郊區的山上可以看到雪。
後來喻安然想,荊獻或許是看到了她發的朋友圈。可是那天都鬧成那樣了,他為什麼還要記著這件事。
喻安然想不通,她以為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這樣沉默而隱忍地,在冰冷的眼底藏滿熾熱。
一行四人買了進山票,還得走一段路去乘坐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