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獻家的客廳寬敞,地磚蹭亮反著光,除了沙發和茶幾,就只有半牆的液晶屏,正方方黑漆漆。
喻安然掃了一圈,又摸到廚房去找冰箱。
小心翼翼按開壁燈,忽然身後冷不丁一聲:
“你幹嘛,偷東西啊?”
......喻安然一激靈,回頭就看見了荊獻。
他懶散站著,手裡拎著一玻璃杯。身上換了一灰色家居服,頭發半幹搭在前額,看來也是才洗了澡。
這人怎麼走路都沒聲兒的。
喻安然拍著胸口順氣,反問道:“誰家小偷去廚房偷東西。”
荊獻笑了下,“餓了?”
喻安然不說話。
“泡麵吃嗎?”
她點了點頭,荊獻走近,拉開她頭頂的櫃門,拎了一桶泡麵出來,“這個,不辣的。”
她接過:“謝謝。”
荊獻拎了杯子接水,廚房寂靜,一時只有水聲流淌。
喻安然一邊拆包裝一邊問,“你不吃嗎?”
“不餓。”
“哦。”
喻安然放好調料包去接水,飲水機是嵌入式,她盯著螢幕研究了會兒,終於找到按鈕。
她蓋好杯蓋,抬眼看著荊獻。
上回住酒店,這次住他家,雖然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她還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麻煩他。
“今天的事怪我......對不起。”
荊獻挑了下眉,“難得。”
“什麼。”
“你也有知道錯的時候。”
喻安然抿唇,“我沒亂說什麼吧,喝多了之後。”
喝多之後......
荊獻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在酒吧的,在計程車上的。
他喝一口水,喉結滑動,“沒。”
她肩膀松下去,“那就好。”
三分鐘到,喻安然把泡麵端到餐桌上。
揭開杯蓋的一瞬間,香味撲滿鼻,她將頭發挽到耳後,埋頭吃起來。
荊獻倚在廚臺邊抽煙。
二人佔據兩角,不說話,柔和的光線縈繞周身,讓人産生一種溫馨的錯覺。
喻安然喝一口湯,問:“你都一個人住嗎?”
荊獻淡淡嗯了聲。
“怪不得,東西好少。”喻安然說著垂眼,提了下腳尖,“這雙拖鞋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