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獻忍著脾氣,重新把人拉起來,拎進浴室直接扔在地上。下一秒,頭頂花灑被按開,熱水劈頭蓋臉砸下來。
喻安然從夢中驚醒,猛地吸了口氣。
她發現自己坐在浴室地磚上,頭發衣服全濕了,重得要命,眼睛被水淋得睜不開,狼狽得要死。
她隱約聞到一股酸臭味,抹了把臉,看清門口的始作俑者……
“荊獻!”
喻安然憋出一聲吼,手忙腳亂地擋水,“你瘋了是不是!”
荊獻冷笑一聲,“我哪兒有你瘋。”
她狠狠瞪他,嗓子啞得像砂紙磨的,“你把水關了!”
“聞聞你身上的味兒。”他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透著嫌棄,“都吐身上了,不洗留著喂蟑螂?”
“……”
熱水一淋,理智回來一大半,記憶也跟著回來了。
剛才吐的時候她都有印象,而且不但吐了,還弄了他一身。
喻安然不說話了,只呼吸起伏,眼眶紅紅盯著門口的人。
“看什麼看,要我幫你洗?”
“我沒換的,怎麼洗。”
荊獻瞥她一眼,轉身出了浴室,半分鐘折回來,扔一件衣服在椅子上。
“洗幹淨了再出來。”
喻安然瞧著那衣服有點薄,正想問有沒有厚點的,對方已經先一步離開,“砰”地關上浴室門。
浴室裡水聲嘩嘩作響。
喻安然脫了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
吐完之後輕松不少,胃不疼了,腦袋也沒那麼暈。
身體舒服了,心情又沉重起來。她喝到斷片,現在擔心除了吐他身上,還有沒有捅其他簍子。
喻安然絞盡腦汁複盤,可是完整的記憶只保留在荊獻叫她過去喝酒之前。
之後似乎又去了酒吧,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怎麼被荊獻帶走的,都完全想不起來。
唉。
喻安然甩甩頭,決定不再去想。
置物架有男士洗發露和沐浴露。
她擠了些在手心,搓著泡沫。
這種味道她在荊獻身上聞到過,沒有香味,只有淺淡的薄荷味。
……
洗完澡,整個人都清爽了,喻安然擦幹頭發,再用吹風機把內衣內褲吹幹套上。
荊獻給她的衣服是一件藍色棉質t恤,屋內開了暖氣,穿上不覺得冷。
而且t恤夠長,能擋住一半膝蓋,當裙子穿都綽綽有餘。
一通折騰,從浴室出來已經快淩晨三點。
客廳沒了人,只亮一盞昏暗的燈,喻安然瞧見沙發扔了一床被子,想來應該就是自己今晚的床了。
她現在困極了,恨不得撲上去就睡。但是肚子實在是餓,胃裡吐空了,咕咕咕地直叫。
這樣睡肯定不行,得想辦法找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