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我…我家不在這裡。”
荊獻無語地嗬了聲,懶得搭理她。
喻安然頓了頓,後退一步,後背抵在了電梯壁。
“我明白了,你又要帶我去見你爸……你這個壞蛋,我沒惹你,都說了我不想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樣章嵐會多討厭我。”
荊獻聽了嗤笑一聲。
得,還能認得出人。
“章嵐你知道吧,她可是我的親媽。”
喻安然說著說著,眼眶紅了,生氣又委屈的樣兒,她彷彿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吸了吸鼻子說:“她跟在你爹身邊十多年,比和我相處的時間都長呢……過不了多久,她就是你的媽媽了。”
聽到那兩個字,荊獻唇邊笑意一僵,臉色冷下去。
“再屁話就把你扔下去。”
喻安然看著他,又去看電梯監視器,層數不停地往上跳,現在跳到了29樓。
好高。
這人一向說到做到,兇人的時候更可怕,喻安然縮縮脖子,不敢鬧了。
電梯門開啟,荊獻拽著人往走。走廊亮著明晃晃的燈,她忽然用力捂住嘴,含糊不清說了句什麼。
荊獻側頭,“什麼?”
喻安然皺起眉,從指縫露出一句,“我想吐。”
……
荊獻抽一口氣,迅速按開門把人往衛生間拖,可喻安然腳軟,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他嘖了聲,索性一把將人抄起來抱在懷裡,喻安然難受地哼了聲,捂住嘴開始幹嘔。
“……”
荊獻人都不好了,操了聲,“你給我憋住了,要是敢吐我身上我——”
話沒說完,忽然“哇”地一聲。
喻安然實在憋不住了,一堆汙濁物混雜著濃烈的酒氣,悉數吐在了荊獻的衛衣上。
慘烈的,突然的,翻江倒海的,整個客廳充斥一股難以描述的氣味。
荊獻眉毛擰成了一團,忍著惡心把她抱到衛生間,剛一放下,喻安然沖到馬桶邊,埋著頭大吐特吐起來。
荊獻站在原地,臉色難看極了。
他感受到一團熱烘烘黏糊糊的東西粘在胸口,閉了閉眼,屏住呼吸,將衣服脫了直接扔進垃圾桶。
房間味兒還臭著,荊獻赤著上身,拿帕子把地板收拾了。來回擦了幾遍,回來看到喻安然趴在馬桶,不動了。
他走過去踢了踢她的腳,“起來。”
沒反應。
他彎腰扒開她的頭發,看見她臉蛋紅撲撲,閉著眼。
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荊獻氣笑了,再拍拍她的臉,還是沒反應。
今天這一出又一出的,荊獻的耐心早就到頭了。
他還不信弄不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