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嘴上不承認,垂下頭,繼續給他手背擦藥。
“說說,今晚去安曼幹啥了。”
“不幹嘛。”
“就因為在歲喜待不下去了,變著方兒地賺錢?”
......喻安然聽得皺眉,心中那股氣悶又上來了。
她不說話,手上動作不自覺加重,棉簽直來直去,恨不得再給他戳個洞出來。
荊獻嘶了一下,手卻沒移開:“你是上藥還是報複?”
喻安然還是不說話。
嘖,還犟上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荊獻喉結滑動,又問:“祁東不是找你了,為什麼不回來?”
喻安然吸一口氣,扯出衛生紙把地板擦幹淨。撐著膝蓋起身,將廢棄棉簽扔進垃圾桶。
“你們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站著,他坐著。
那道目光冷下來,又恢複淡漠的生人勿近。
“還有,我去安曼不是為了錢,別把你的價值觀加在我身上。”
荊獻沉默看著她。
過了會兒,把煙咬進嘴裡。火光從金屬打火機迸出,他側頭點燃,深吸一口,再緩緩撥出。
她對他的抵觸不是一天兩天。
歲喜那事兒雖然不是他的意思,卻跟他脫不掉幹系。
原本打算解釋兩句,可氣氛緩和不到十分鐘,他才說了幾句,她又生氣了。
荊獻不開口,喻安然自然沒話跟他說。
“今天的事謝謝你。”
她隔著煙霧看他,嗓音平淡:“我先出去了。”
再躺回沙發已經淩晨一點。
喻安然困得眼皮子打架,情緒也耗到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閉上眼睛便入睡。
一覺睡得格外沉,醒來時已經上午十點。
陽光透過半闔的窗簾,灑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喻安然揉揉眼睛,見臥室門開著,屋子裡靜悄悄的。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屐著拖鞋過去看,床鋪是睡過的痕跡,而荊獻已經不在屋內。
睡得太死,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走進浴室洗漱,瞥見垃圾桶裡的襯衫,昨晚的記憶又湧上來。
衣服都髒了,他穿什麼出門?
不過像他這樣的有錢人,臨時找一套衣服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喻安然盯著那襯衫發了會兒呆,搖搖頭,甩開亂七八糟的思緒。
而後擰開水龍頭,捧起沁涼的水拍在臉上。
......
臨江南路離大學城很遠。
轉了兩趟地鐵再走了十多分鐘路,回到宿舍已經快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