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又不是吞刀子。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錢債兩清,對她而言簡直求之不得。
……
車上沒播音話。空氣在車內流淌,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不是喻安然怕尷尬。
這條分明不是去市中心的路。
眼看窗外建築越來越少,街景變了又變。
像是到了某處郊區,環境卻極好,群山綠樹,偶爾幾棟別墅點綴其中。
什麼飯要跑這種地方來吃。
“到底去哪兒?”喻安然瞥一眼窗外,半開玩笑說,“你不會要找個偏僻地兒把我賣了吧?”
荊獻不搭話,目不斜視繼續開車。
這在喻安然看來等同預設。
若荊獻真把她扔到哪個荒郊野嶺,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可不止四萬塊。”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心底仍是隱隱不安。
她這樣說完,荊獻一扯唇角,彷彿聽了個笑話:“那你說說,值多少。”
......
喻安然深吸一口氣。
“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他拖長音調,眼裡漾起輕慢的笑意,“車是你撞的,錢也是你自己說不想賠的。”
“我——”
“讓你陪我吃頓飯,腦子裡怎麼那麼多彎彎繞繞。”
喻安然懶得辯駁,抿著唇調整呼吸。平穩好情緒,重新轉頭看向他:
“為什麼偏偏找我。”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平時狐朋狗友一堆,找不到人陪了?
“這個嘛...”
荊獻揚眉,手指節奏地敲著方向盤,彷彿在思考。
答案呼之欲出。喻安然屏住呼吸,眼神追著他。
過了三秒。
荊獻勾唇一笑,深邃眼眸對上她的:“大概是因為有趣。”
那雙眼睛淡時鋒利,笑時好看得透著邪性。
明明兩相矛盾,卻結合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複雜又純粹。
喻安然撇開眼,望向窗外的延綿青山。
她在這個笑容中放鬆警惕,沒去深究荊獻說的“有趣”是幾個意思。
......
半小時後,銀灰色跑車停在一道高大的鐵藝大門口。門頭頗為氣派,門衛看了眼車牌號,敬禮放行。
喻安然沒來過這種地方,只在電影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