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起去,不管怎麼樣,我倆都陪著你。也就樂戎身不由己,不然咱們四個還能再現高中時候的輝煌。”
曾經的同學經過歲月的洗禮漸行漸遠,又有不知道多少人結婚、生孩子、離婚的,和好朋友鬧掰的更是不計其數,只有他們四個,始終親密至今,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危險。”淩黛納悶了,這倆從前也不是愛冒險的性格,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麻子就不用說了,天不亮不睡覺,最大的愛好就是摟著小弟弟喝酒,曾經也是一大海王,現在身邊別說男人了,就是男鬼都不看一眼,素的像個苦行僧,前後反差之大,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梅南更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潔癖和膽小,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往裡沖,人設不對啊老兄。
眼神在兩人之間不斷掃視,十分好懂,麻子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想起從前的自己,和現在對比一下,確實不怎麼可靠的樣子,摸著鼻子掩飾尷尬:“咳,那什麼,我就是覺得吧,人生無常,浪費在男人堆裡不劃算。我去買煙。”說完匆匆離開,背影都透露著慌張。
留下梅南在身後哈哈大笑,很快就輪到他,“那你呢,不怕啦?不是從前那個見到會飛的蟑螂,上躥下跳的你啦?”
淩黛記得有一年中元節那天,她們仨沒看日期,花了一年零花錢給梅南拍下一顆他十分喜歡的寶石,打電話叫這貨出來,死活不幹,說中元節陰氣重,怕沖撞了。
現在倒好,走屍能趕,還能往不聽話的厲鬼臉上甩巴掌,小夥子出息啦。
她眼底的揶揄太過明顯,看得梅南羞惱不已,“以前的事兒你老提它幹嘛,我現在是寨子裡的話事人,和我說話注意點,怎麼也算是一方諸侯。”
“行叭,諸侯,您不怕啦?”
“怕個屁,就是幹,我們要人有人,要鬼有鬼,還有甲哥這麼一尊大妖,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往我身後躲。”
“誰躲誰孫子。”
“黛黛,你怎麼在這兒?”對門張奶奶拎著菜往回走,正好看見淩黛在小區門口吃混沌,想起昨晚的動靜,過來打聲招呼。
麻子買完煙往過走,淩黛剛給南涇川打了一通電話,請她幫忙給夏侯甲弄個身份,身份剛下來,正要訂機票,就聽見張奶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得不起身和她寒暄,“張奶奶早,您這是剛買菜回來?”
張奶奶沒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手拽了個板凳坐下來,壓低聲音小聲詢問,“黛黛,你.媽什麼來頭,大半夜直升機停在咱們樓頂,一群黑衣人擁簇著她離開。”
從前從來沒聽說過淩湘君有什麼産業,她在小區最出名的莫過於給淩黛張羅相親,相親的男人還都不太好,如果不是母女倆長得太像,大家該懷疑她是後媽,就這也沒少在背地裡討論。
早早退休沒事兒幹,房子和車都是閨女給買的,也不知道鬧什麼鬧。
大家暗暗討論,認為她應該是怕淩黛不好掌控,只有被不好的婚姻綁住,生活一團亂麻,才能繼續耍長輩的威風。
就這麼一個人,大半夜調動直升機,張奶奶沒敢出門,偷偷在貓眼裡看,那群黑衣人半弓著身子,對她十分恭敬。
淩黛心猛地一跳,梅南和麻子同樣臉色不好,看樣子向詩餘已經去海島找令牌了。
他們再不過去,就徹底沒戲了。
“是麼,可能出門玩去了吧。”
“嘖嘖,黛黛,大半夜直升機出動,看樣子你也不知道。”
張奶奶拍了拍淩黛的後背,八卦沒有答案的表情洩露在臉上,對上淩黛一言難盡的目光,很快收斂成從前的慈祥,故作擔憂提醒。
“你也別嫌奶奶多嘴,你.媽就你一個閨女,甭管有多少産業,以後都是你的,你可得估摸清楚,注意點外面的小孩。”萬一外面還有偷偷生下的孩子找來,那多鬧心。
“張奶奶,您說的那是哪的話。”淩黛幹笑,你根本不懂,我媽根本不是我媽,而且她很多年前就偷偷生下孩子了。
“誒呦,你看奶奶這張嘴,胡說八道,別往心裡去啊。”張奶奶輕輕做了一個掌嘴的動作,手裡的菜跟著上下晃蕩,芹菜太長,終於不堪重負跌下來,淩黛一把撈起沒讓它落在地上,遞了回去。
“張奶奶,給您。”
“行,那奶奶回去了,你也多注意點,千萬不能放鬆警惕,知道麼。該你的誰也搶不走。”臨走之前拽著淩黛的胳膊又囑咐半天,合著還是猜測淩湘君女士在外面有相好,這才排場這麼大呢。
張奶奶走了,留下淩黛在原地驚濤駭浪。
“現在該怎麼辦,向詩餘明顯去拿令牌,如果令牌落在她手裡,還不知道要怎麼威脅黛黛。”麻子急得團團轉,一把搶過淩黛的手機,退出訂機票的頁面,轉頭拿起自己手機,給租飛機的公司打過去電話。
淩黛還在發呆,準確地說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有確切答案,她可以騙自己向詩餘也許去辦別的事情,但現在張奶奶把說的說的明白,半夜的直升機,受傷的淩嫵,無一不說明,她們這對假的母女徹底撕破臉,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任何時候被人威脅,都是一件十分晦氣的事情,更別提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在中元節之前無法集齊召陰令,詛咒便會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