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覆面的紫流星抓走了師弟,我們追著紫流星走到這裡,接著就遇到了棋局,你還說不是你。”夫子連聲質問。
“棋局之後是我的家,我守在家門口有何不妥,更何況,我不是在等你。”鹿元吉不給夫子任何眼神,專心致志看書,“你說是紫流星抓走了小師父,這滿壁的紫流星,哥哥你看是那顆下的手,你把它取走便是。“
鹿元吉巧舌如簧,和他說話討不到半點兒好處,夫子平靜下來,“既然你等的人不是我,你又為何放我進來?”
“自是有事要問哥哥。”鹿元吉合上書,放下腿,坐直身體,“哥哥第一世因何而死?”
夫子皺眉:“和你無關,你無需知道。”
“哥哥進了我的棋局,哪有不說實話的道理。”鹿元吉下,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哥哥可曾記得,第六世,你是死在我的手上。”
“出來陪陪哥哥。”紫流星凝聚成七位銀甲覆面,站滿鹿元吉那邊的棋盤。夫子這邊卻空蕩蕩。在第一世裡,獵人一劫後,鹿元吉回到鉅鹿,道童等人並沒有遭遇劫難,鉅鹿府門關閉,久等也不開啟,參賽的茶商無奈,另選賽場,此後幾世,夫子皆死在途中,這是他第一次參與棋局。
“左三棋,斜跨日。”處在左三位的將士聽從鹿元吉的命令跨過棋盤,停在星河對面,“哥哥,你只需要告訴我第一世你的死因,我便請你到我家做客。”
這些銀甲覆面雙眸死灰,不是帶走師弟的那位,夫子雙手化劍,“我不受任何人威脅。”
“不知,這任何人裡也包括我嗎?”鹿元吉像瞄準獵物的狩獵者一般挑起嘴角,“跨過星河,替哥哥活動筋骨。”
左三棋跳過星河,手中的長刀拖在地上,擦出火星,摩擦聲刺耳,夫子轉動劍手,一步跨“田”,直奔左三棋,鹿元吉轉動筆戟看戲。
棋局之外的人只看見夫子站在原地,棋盤上的玉石移動,東方未明抱怨,“他為何不出棋?”
夫子的劍手劈下,穿過左三棋的身體,帶出一手紫流星,左三棋安然無恙,高舉手中的長刀,用力劈下,夫子側身閃躲,長刀劈在玉石上,玉石碎成兩半。鹿元吉摩挲筆戟,卻不動手,“右三棋,斜跨田,渡過星河。”
右三棋的紫流星聽令,走“田”字,淌進星河,直奔夫子。
劍手被長刀劃傷,滴著血,夫子默數,一共七位紫流星,算上抓走師弟的紫流星,也才八位,這是第九世,還差一位。鹿元吉並不關心他的死因,他只是想知道第一世裡紫流星的去向。
夫子停手後退:“她們是同一個人。”
“不愧是哥哥。”鹿元吉停止轉筆,把筆戟插回卷發,“都住手。”
移動的紫流星停在原地,夫子撕下衣角裹住流血的右手,“花船裡的紫流星是你派去的?”
“哥哥一猜即中,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鹿元吉右手踩著坐墊,右手搭在膝上,攝人心魂的桃花眼盯著夫子,夫子心中默唸靜心決,“紫流星的任務是為了殺我?”
鹿元吉身體後仰,半垂著眼眸,“自從認識哥哥,我就未曾生過傷害你的念頭,哥哥居然會覺得我派出紫流星是為了殺你,哥哥實在多慮了。”
當日花船上除了我,還有門主、雪家人,不是為了殺我,就是為了……夫子大膽猜想,“你是想殺千秋。”
“嗯哼。”鹿元吉笑容掛臉,“哥哥猜對了,紫流星的出現就是為了殺他,可惜你橫生枝節,壞了我的好事,我發現逗你是件有趣的事,便臨時改了主意。”
夫子:“所以千秋被困仙宮是你的手筆。”
“我也是受人蒙騙,糟了他人的道。真要論起來,是姬阿茶動的手,小茗設的陷,害人的主意嘛……自然是殿上哪位出的。要怪,就怪千秋哥哥太過純善。”鹿元吉弓起另一條腿,整個人窩在椅子裡,“再說,若不是我出手,你,又怎麼會在年少時遇見千秋哥哥呢。”
夫子瞳孔震驚,這事他沒和任何人說過,鹿元吉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是誰?
“好了,哥哥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紫流星凝成線,拴著夫子把他拖到鹿元吉跟前,“接下來,該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