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紫流星,府門會棋關2)
紫流星裹著夫子、鹿元吉,夫子垂目,“你先告訴我,你是用了什麼手段把這些紫流星留下?”
“這是另外的交易。哥哥要想知道,得用其他籌碼來換。”鹿元吉總是有把人噎住的本事。
夫子:“你想知道在第一世裡我是如何死的,我告訴你。”
鹿元吉:“洗耳恭聽。”
夫子:“烈火洗劍,我跳進了劍爐。”
白發火灼的人影從鹿元吉眼前一閃而過,他只聽見夫子說在他跳下劍爐前聽到,小將軍從鉅鹿帶回紫眸銀甲,第一世的紫流星在皇城。
鹿元吉雙瞳失色,“請他入府。”
紫流星連成一道門,夫子卻說,“我等她們一起。”
鹿元吉冷笑,手指輕點,夫子暈倒。
“人呢?”棋局之外的人神經繃緊,玉石停止移動,站在主帥位置的夫子被紫流星吞噬,洞xue再次恢複黑暗,紫流星滿壁遊走,堆積在東方霸王身後,用力一推,東方霸王跨入棋局,紫流星連成極光帶,隔絕棋局之外的人。
空出的主帥位置多出一把椅子,星河對面是斜坐在椅子上的鹿元吉。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鹿元吉已經換回靛藍色衣袍,頭上戴著新編的藤木鹿冠,銀制的鹿被紫流星襯成紫色,幹淨的面容流光溢彩。
東方霸王細細數過棋盤上的銀甲人,走在椅前坐下,“她沒告訴你,在第六世裡是我將你埋葬?”
鹿元吉夢回第六世,第六世裡,鉅鹿敗了,“好記性,可你又如何認定,這世不是我將你埋葬!”
在臨汝舊址裡,東方霸王看到了過去發生的一切,古宋七府,世世不同,世世糾纏,“我能埋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鹿元吉嗤笑:“姬阿茶,你這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了。”
“鉅鹿、廣陵本就是對手,你我就像這盤棋局,各佔一方,永為對手。”東方霸王踢開腳邊的玉石,玉石越過星河,橫沖直撞,沖開所有的玉石棋,直奔鹿元吉。
鹿元吉抬腳,踩住玉石,“只有站在棋盤上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對手,你能保證,此生此世,你都能登上棋盤?”
東方霸王:“此刻,我在。”
藍色魅影穿過星河,銀飾碰撞,叮當作響,紫色極光繞著二人,鹿元吉雙手撐在扶手上,包攬著椅上的人,弓身低語,“歡迎入局。”
“阿茶!”棋局外的人眼看紫流星吞噬東方霸王,東方未明沖過去,只抓到一手紫流星。
雪千秋敲擊山壁,震亮洞xue,棋盤消失,和龍女一樣,東方未明被拒之門外。
洞xue亮了又熄滅,任憑東方未明腳踹玉石、桃樹鑽地,棋盤依舊不重現。
龍女盤坐在地,靠著山壁休息,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龍女睜開一隻眼,“鉅鹿府門關閉,我也沒辦法開啟。”
雪千秋:“當時在百色,你看見了什麼?”
龍女怔住,在百色,巫巫的雙目和雪千秋合為一體,紅色的火焰將他吞噬,和爐中焚化的寶劍融為一體,鑄出新劍,百官圍觀,“你以自身為獻,跳進爐中祭劍。”
雪千秋想到斷裂的金玉錯,這一世的終點不在這裡,他走到主帥位置,換下東方未明,滿壁紫流星點亮棋局,鼓掌聲、炮仗聲響起,噴濺的紫流星灑了雪千秋一臉,接著是帶著戲謔的磁音,“歡迎我們的領主大人。”
敲鑼打鼓,歡呼陣陣,雪千秋抹去臉上的紫流星,他依舊站在主帥位置,面前是一盤放滿玉石棋的棋局,棋局剛開,雙方未走一步,對面的鹿元吉右腳踩在椅子上,後靠椅背,雙手搭在扶手上,發亮的雙目緊盯著雪千秋,彎起的嘴唇可以坐上去蕩鞦韆,四烏分別站在兩側,擊打手中的鼓,敲打手中的鑼。
“哥哥賺錢了,買得起新衣了。”鹿元吉眉尾上挑,一開口便是勾引。
棋局之外聞到的墨香是他的,鹿元吉一直都在,捲走夫子、阿茶、門主的是他。
紫流星把雪千秋映成紫色,衣服是絨線勾織,紫流星牢牢掛在其上,撣不下來,雪千秋抹了一手的紫流星,“城兒在哪裡?”
“哥哥可真是心善,入了我的棋局,不先關心自己,反倒是關心起雪團子。”鹿元吉弓手敲在銅鑼上,鑼聲震人耳膜,雪千秋皺眉忍耐,“你想要什麼?”
“棋局已開,哥哥卻還不知道我要什麼?”鹿元吉身體斜躺,右手撐著身體,弓起的右腿搖晃,“是要我說你單純善良,還是要我說你愚鈍蠢笨?”
雪千秋打出一拳雪,推動最前面的“兵”字棋,“你費勁心思就是為了約我下棋?”
“當然。”鹿元吉垂下的腿搖晃,踢開面前的“士”字棋,話音一轉,“不是。”
雪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