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秋:“阿茶放長線釣大魚,鹿元吉裝模作樣,兩人都在算計。”
百道夫子:“這一局小將軍輸了。”
雪千秋看著藍布上的蘭草紋,“這裡是東方家的地盤,誰輸,誰贏,靜待其變。”
大路上留著淺淺的馬蹄印,身著蘭草紋衣袍的人在原地打轉,人跟丟了。緩緩行來的馬車從他們身邊經過。
剛剛那夥人沒有騎馬,周圍並無蔽身之所,他們是怎麼脫身的。
百道夫子瞧出雪千秋的疑惑,“鹿元吉有一支筆,能夠締造萬物,想必是逃離茶窯之後,鹿元吉畫馬,行到這裡,又收走馬,所以馬蹄印到這裡就沒有了。”
雪千秋驚覺有意思,指著面前的分叉路說,“面前這兩條路,左邊這條通往渡水,可達廣陵。右邊這條一路往北,可達鉅鹿。”
“我選左邊這條。”百道夫子調轉馬頭,往左行駛。
河水湍急,水聲蓋過馬蹄聲,水上飄著一隻花船,閣樓上的窗戶上,映著一高一低的影子。
岸邊沒有船隻,要去廣陵,只能坐船,百道夫子翻身下馬,對著水上的花船招手,低的影子問,“要靠岸嗎?”
高大的影子看著岸上的人,嘴角上鈎,“靠過去。”
熟悉的香氣襲來,片片桃花灑在水面上,船上的人笑顏似花,百道夫子心悸後退,怎麼是她們。覆麵人也在這裡?
“小道士,剛剛是你在喚船,怎麼,我們到你跟前了,你卻嚇到了。”術守眼神勾魂,百道夫子低頭看著腳尖。
雪千秋:“你載我們過河,我付十金。”
“哥哥生得如此俊俏,登船是我們的福分,哪能問哥哥要錢。”術守讓一旁的人降下踏板,“哥哥,我這是小船,容不下馬匹,你們人上來,馬留下。”
四烏解下繩子,抬起轎攆,從岸邊跳到船上。
一聲“哥哥”,拉出回憶,她說話的方式和鹿元吉一樣。只有一隻船,無暇瞎想,百道夫子登船。
船剛離岸,急促的馬蹄聲駛近,船上的人能明顯感覺到船在加快速度。馬背上的人逐漸清晰,東方二人並行,勒緊韁繩,掀起的披風蕩在空中,身姿颯颯,雪銀舞看呆眼。一隻手橫在她眼前,“東方家的不可以。”
雪銀舞常被外表迷惑,雪千秋時刻都得提防。
一根音弦從岸邊飛來,栓住雪千秋的身體,雪千秋腳下趔趄,險些摔倒。
“哇——”雪銀舞看著空中飛舞的兩人,驚得張大嘴。
東方二人藉助雪千秋身上的音弦從岸邊跳到甲板上。
“你們是誰?”術守上前詢問。
前幾日,東方霸王刻意調離岸邊的船隻,今天,鹿元吉被劫,莫名出現一艘船。東方霸王收走音弦,“我是上來喝茶的。”
術守抓起東方霸王垂下來的頭發在指上繞圈圈,“姐姐,你看,我們這地方,像是正經喝茶的地兒嗎?”
“我知道你們這是什麼地方。”東方霸王抓住術守的手腕,“把你們所有的舞姬喊出來,我要賞舞。”
術守轉動身體,背靠著東方霸王,“姐姐,舞可以跳,只不過,我們的價錢,你付不起。”
東方霸王松開術守,輕輕推開,摘下腰間的荷包丟給她,“讓所有舞姬,若是有人藏在屋子裡,我抓住了,就把他丟進水裡喂魚。”
術守迫不及待開啟荷包,“姐姐大方,全是金子,姐姐稍等,我讓姐妹們梳洗一番,就為姐姐獻舞。”
“領主,她們前幾日不是走了嗎?應該比我們早一步過河,怎麼比我們還晚了一步。”雪銀舞從雪千秋背後探出腦袋。
東方霸王常年徵戰,久不回廣陵,這次回來,必是要大張旗鼓,順勢整頓廣陵周邊的城池,告訴所有人,她回來了。雪千秋輕描淡寫,“許是有事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