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地。”甲板踏破,雪千秋憑空消失。舟淨握住剪刀,看著甲板。
溫度極速下降,甲板上蒙著一層薄冰,破碎的地方被冰彌補。冰錐猝不及防從甲板裡穿出,劃破舟淨的小腿,鮮血彌散,舟淨後退,轉動剪刀,擊碎冰錐。
雪千秋從甲板裡鑽出,手中的劍指著舟淨,侍花郎跳下雪鳶,數條白布由下往上,裹住雪鳶,用力拉扯,雪鳶吱呀作響。舟淨轉動剪刀,敲碎冰劍,再拉開剪刀,對準雪千秋駛去。
白布齊腰,雪千秋指上的雪霜劃斷白布,斷掉的白布彈了兩下,像長了眼睛似的,朝雪千秋裹去。雪千秋掙脫不得,神思擴散,一道雷突然劈下,雪鳶破成數塊,連同下墜的木板還有幾個白色的身影。
舟淨、侍花郎站在浮木上,張望海面,沒有尋到雪千秋的下落才順著浮木游上岸。
浪水推上一人,雪千秋頭發滴著水,望著礁石上的人,剛剛是他控制瞭然降下天雷。
瞭然拔掉血珊瑚,一腳把礁石踢到更深的海域,“前八次如此,這次也不例外。”
雪千秋:“我每一次都這麼做了?”
“你現在應該去的是眷村。”瞭然留下一句話便走,雪千秋往海邊看了一眼,雪銀舞在岸邊等人,不遠處的漁民往他看幾眼,又望海水裡看幾眼。
兩個長得一樣的人。
莫不是眼花了。
漁民揉揉眼睛,挪開手時,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你什麼也沒看見。”
漁民呆滯地點頭,雪千秋摸出僅有的一枚金葉,放在漁民手中,“今日不宜捕魚,早點回家。”
“嗯。”漁民收起網,逆著雪千秋遠去。
再過一會兒,他們會去雲起閣樓,只要先他們一步找到《納新》,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
鹿元吉坐在榻上,手裡拿著書,“他們到哪裡了?”
烏大郎:”三郎、四郎今晨剛找到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鹿元吉:“雪家人呢。”
烏大郎:“在樓下了。”
隱在門後的雪千秋:“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鹿元吉放下書,看著緊閉的房門,門口分明沒有人,他卻覺得有人在看著他。
茸客提著伊尼、斑龍破門而入,烏三郎拉上門,鹿元吉看著滿臉淤青的伊尼、斑龍一頓嘲諷,“這不是我那兩位私自出逃,不成器的哥哥嗎。”
斑龍受不得這氣,“鹿元吉,有話就直說,少在這裡陰陽怪氣。”
鹿元吉光著腳下榻,走到斑龍跟前,用書抬起他的下巴,“哥哥可真厲害,輸了比賽,還落得如此狼狽,真叫人心疼啊。”
暗處的雪千秋凝眉,他記得事情並不是這樣發展。
鹿元吉:“把他們綁起來,帶回去。”
烏二郎、烏三郎聽令將伊尼、斑龍捆成粽子。鹿元吉突然擲出書。
眼瞅著書離自己越來越近,翻開書頁的書頁裡一片空白,雪千秋往左移動,書正好插進門裡,門倒下,門外的人尷尬地站在原地。百道夫子意料之中的跳大神,妄圖忽悠過去。鹿元吉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懷疑、詫異。即刻換上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冷笑。讓東方霸王給他介紹。
雪千秋記得之前是鹿元吉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並且在書裡畫出了他們的模樣,這一次,卻和以前不一樣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倒是和以前無異,鹿元吉被忽悠著離開,四烏也離開房間,屋子裡只剩下雪千秋一人,《納新》堂而皇之地擺在桌上。雪千秋靠近,只要拿走它,夫子也不會被困在裡面,瞭然也不會受鹿元吉威脅,這一次的他也不用回到過去。
想到這裡,雪千秋的手懸在空中……或許這一次回去,可以改變雪域的命運。
關上的窗戶吱吱叫,雪千秋眼角餘光看見一名黑衣客從窗戶跳進來。雪千秋後退一步,隱在屏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