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鏟鑽出地面,破出半米寬的大洞,雪千秋把雪銀舞、雪王拉出地面,桃枝卻沒跟著一起長出來。
她是回去了。
其他人不會有事,雪千秋牽住雪王的手,“我帶你們去喜來客棧。”
雪銀舞拉著雪王另一隻手,時不時偷瞥雪千秋。
到了喜來客棧,雪千秋把二人安排在提前準備好的房間裡,對呆站在床邊的雪銀舞說,“等天亮,他們會回來。”
雪銀舞:“你是誰?”
雪千秋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實話,“雪千秋。”
獨留雪銀舞在房間思考,臨出門時,雪銀舞才說,“不論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家人。
雪千秋怔愣住,眉眼彎成月牙,嘴角彎得可以蕩鞦韆,拉上房門,趕往海邊。雪鳶停在岸邊,海浪推著雪鳶上下晃動,晴空見到雪千秋,展開翅膀,自然落在他的臂彎上。
雪千秋記得,天亮之後,雪鳶被毀,當時費盡心力,也沒找到幕後黑手,這次,他倒要看看,藏在後面的人是誰?
白日在期待中來臨,雪銀舞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雪鳶,踢開凳子,把不滿發洩在晴空身上,“看什麼看!”
晴空:“……”
“臭領主,讓我一個人迴雪域…回去就回去,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雪銀舞自個兒嘀咕。
孩子脾氣~~隱在黑暗中的雪千秋輕聲嘆息,示意晴空叼著牆角裡的包裹丟在雪銀舞面前。
“對了,這個還沒給茸客。”雪銀舞捏著下巴,“領主讓我回去,回去了,東西不就帶迴雪域了。可臨走時,蜀楚侯特意交代要把東西交給茸客,我都答應他了。”
怎麼辦呢?
雪千秋的兩根食指繞著圈圈。暗處的雪千秋扶額,丟出雪霜,在甲板上劃出幾道劃痕。
“什麼聲音?”雪銀舞警覺地抬頭,瞧見甲板上的劃痕,劃痕像簡易的小船,雪銀舞雙眼放光,“晴空,你真聰明。”
晴空額上一滴汗,不是我。
“領主離開了,我悄悄的下船,把東西送走,我就回來,領主不會發現,哈哈,我真機智。”雪銀舞拖著包裹下船艙,高興過頭,腳下一滑,順著樓梯摔到底,摔個四腳朝天,“哎呀——”跟在身後的雪千秋止不住嘆息扶額。
雪銀舞扶著腰站起,按下牆上的銅鈕,開啟艙門,一腳把包裹踹下,“去你的。”
幸得雪千秋抬腳攔住,包裹才沒掉進水裡。
船艙吐出小船,雪千秋輕輕使力,包裹滾進小船裡。
“你倒是跑得快。”雪銀舞跳上船,說著,腳踢在包裹上。
雪千秋寵溺微笑,手伸進水裡,“水走。”送雪銀舞一程。
頭頂傳來晴空的鷹唳聲,雪千秋摁下銅鈕,關上艙門,走上樓梯,花香撲面而來,晴空站在桅杆上,雙翅上纏著白布,緊握白布的是侍花郎。
怎麼會是他們?
雪霜在空中迴旋,割斷白布,晴空撲騰翅膀落在雪千秋臂上。
雪千秋:“回家去。”
晴空展臂直沖雲霄,侍花郎唰地回頭,看向雪千秋,一言不發,擲出白布。白布往左右分散,想把雪千秋裹起來,雪千秋中指、無名指之間夾著雪霜,手往上抬,左右滑過,白布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雪千秋腳步前移,雪霜直指侍花郎,一把大剪刀殺出來,攔住雪千秋。
舟淨!
剪刀旋轉三百六十度,直逼雪千秋脖頸。
雪鳶飛到高空,風聲迅疾,侍花郎的白布分散在左右,雪千秋身體後仰,似乎沒有扭轉時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