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往前移,依舊無法看清他的樣貌:“是我。”
夫子!不,夫子困在厝坊,他是墨枷。
雪千秋:“你看不見我?”
“看不見。”墨枷的手往下移,抓住雪千秋的袖口,“我可以找到其他人,你跟緊我。”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雪千秋順著墨枷往前走。
墨枷:“直覺。”
雪千秋:“你找其他人也靠直覺?”
“不。”墨枷否認,“四烏是墨鴉,和我一樣,都是被畫出來的,找他們不算難。”
雪千秋看著抓著袖子的手:“鹿元吉把你創造出來,卻讓你困在書裡,你不恨他?”
“不恨。”墨枷答得果斷,突然停下,雪千秋感覺白霧有雙眼睛與他對視,神情複雜,雪千秋錯開目光,“他們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墨枷語氣略顯失落,腳步放緩,雪千秋問,“怎麼了?”
墨枷:“無事。”
跟在墨枷在霧中穿行,視線逐漸清明,霧中的人盯了墨枷一眼,旋即換上柔和的眼神,迎上雪千秋的目光,指指冰封的嘴唇。
鹿元吉的能力深不見底,居然解不開這小小的冰封之術!雪千秋偏不讓他如意,四處張望,周圍竟是花海,方才在炊煙裡看見的石柱立在花海裡,仙宮卻遍尋不著。熟悉的身影在花海裡穿梭。雪千秋上前,“阿茶。”
是她。鹿元吉瞥著花田裡的人,勾起嘴角,露出虎牙。若他是貓,現在他必定搖著尾巴。
東方霸王手裡提著花籃,抬頭瞥了雪千秋一眼,繼續埋頭摘花,“不想賣茶,想改行了。”
“……”雪千秋一頭霧水。
鹿元吉上前賣乖,摘了一朵花丟進花籃裡,指指嘴唇,換來東方霸王的不理不睬。鹿元吉“失手”打翻花藍。東方霸王單手逮住鹿元吉便是一頓揍,雪千秋攔住奔上來的四烏,靜看熱鬧。
……打累了,東方霸王活動手腕,撿起地上的花籃繼續摘花,“我來這裡尋仙草,遇見一位侍花郎,他允諾,只要我幫他摘一籃子花,便給我仙草,花籃如饕餮,根本填不滿。”
“還有阿茶搞不定的人。”雪千秋幫著一起摘花。
東方霸王手上的動作加快:“世間能者居多,總有我搞不定的人。”
“摘花而已,我幫姐姐。”鹿元吉揉著臉頰爬起來,整理衣服,“孩子們,把這片花田鏟了。”
四烏:“是。”
東方霸王、雪千秋來不及反應,墨影穿梭其間,花飄滿田,鹿元吉搶過花籃,在空中一蕩,接住所有花瓣。花瓣滿得快要溢位來,鹿元吉摘下落進嘴裡的花瓣,遞上花籃,笑意盈盈,“姐姐,花滿了。”
殘花敗葉落滿地,無處可藏的兔子拔腿就跑,東方霸王接過花籃,“跟著它,可以找到侍花郎。”
“姐姐來了這麼久,居然不知道侍花郎在什麼地方?”鹿元吉跟在身側,嘴巴不停歇。
東方霸王來到仙宮,遇見抱兔採花的侍花郎,詢問仙草無果,侍花郎帶兔離開。剛開始,東方霸王也想走出這裡,可走來走去,還是在花田裡,只能留下摘花,現在想來,兔子是侍花郎派來監視她的。
兔子矯健,幾人追著兔子離開花田。曲徑通幽,兔子鑽進花籬牆,追趕的人翻進花籬牆,踩著青石板走到底,霧氣漸濃,一座宮殿攔住去路,仙宮浸在霧裡,兔子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