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畫像,仙宮茗師
仙宮門頭的石匾斷裂成兩半。中間懸空。左邊刻著“古”,右邊刻著“宮”,中間缺的字不見蹤跡——古什麼宮。
除了斷裂的牌匾,門頭其他地方算得上完整。宮牆上懸著不同的畫像,每張畫裡的人端著不同顏色的茶,把人比做茶,每人當配不同的茶。第一張畫面積可抵衣扇門,其上的人長身而立,一張稚氣的臉龐掛著兩道眼淚,耳上歪歪扭扭畫著耳墜,全副畫像用墨色描繪,唯有手裡的茶醬黃色。
東方霸王指著面前的被格外裝點的畫像,“弟弟,這位是?”
即便是畫得不像也能認出畫像上的人歲至弱冠,面容姣好,形姿端莊,一雙清透明亮的雙眼和身側的人一模一樣,畫像上的人正是鹿元吉。
鹿元吉不以為然,眉眼裡反倒透露著一絲絲驕傲,“沒想到這仙宮裡也有我的信徒。”
鹿元吉在畫像裡周遊,在三張畫像前停下。三張畫像分別是瞭然,百道夫子,另一位,臉上帶著面具,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亂糟糟,形同乞丐。前兩張畫像上寫著“臭道士”,畫有黑茶。後一張畫像上一字未提,更沒有配茶。沒有找到想要的畫像,鹿元吉略表失望,“居然沒有哥哥姐姐的畫像。”
雪千秋停在最後一張畫像前,與畫中人對視,莫名覺得畫中人的雙眼和自己很像。畫像之人的面具夫子曾經戴過,只不過夫子的面具是青銅色,這人的面具是金黃色,他也不是夫子。
逃走的兔子從眼前竄過,鹿元吉一個眼神,烏大郎追上去,踢翻畫像,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宮內傳來,那人瞧見東方霸王,掉頭就走,慌忙拉上門,東方霸王快步上前,抬腳踹門,門倒,侍花郎坐在地上,立馬彈起,捂著後腰,表情難堪,“不是都說了,採滿花我就給你仙草,急吼吼的做什麼。”
東方霸王:“千秋。”
雪千秋抬起花籃,鹿元吉搶先上前兩步,摸出懷裡的信封,拍在侍花郎身上,“告訴你家宮主,我到了。”
“神氣什麼。”侍花郎拆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讀著上面的文字“今朝為難我兒,他朝墳前祭拜。”
“!!!”侍花郎舉著信箋,高聲大呼,“宮主,他來了。”
鹿元吉挑眉,抱臂看向門內。
厲風襲來,一卷畫軸從宮門裡飛出,鹿元吉側身一步躲在東方霸王身後,低聲撒嬌,“姐姐幫我。”
東方霸王抽出筆戟,將畫軸一分為二,露出畫軸後的人。
來人一身五彩衣袍,腳踏涼鞋,雌雄難辨,懷抱白兔,目光掃過東方霸王,落在鹿元吉身上。鹿元吉落落大方,咧嘴一笑。
侍花郎一手捂著後腰,一瘸一拐,遞上信箋,“宮主,這是他的信。”
被稱為宮主的人接過信箋,掃過其上的文字,“誰打的你。”
侍花郎目光有所指。
宮主:“看茶。”
“可是,宮主,她打了我呀。”侍花郎跟在宮主後面。
鹿元吉抓著東方霸王的手:“姐姐,他是誰?”
東方霸王的目光意味深長,抓開他的手進宮。
“哥哥,姐姐這是何意?”鹿元吉湊到雪千秋跟前。
又在裝!雪千秋把花籃遞給他,跟上去。
“爹,走嗎?”四烏湊過來。
鹿元吉:“有免費的茶,自然要去。”
宮內種滿花草,大大小小的屏風隱在其間,身著花衣的侍花郎立在屏風前作畫,聽見腳步聲也不停筆,地上散落著草編的蒲團,宮主入座,方才迎客的侍花郎舟淨滿臉不高興地點爐煮茶。右側的東方霸王時不時投去目光,這人和茗師生得真像。
宮主讀懂其意,“將軍認識的人是我的姐姐,不是我。”
爐火旺盛,鍋中冒泡,舟淨抓起一把花茶丟進去,等到茶水再次沸騰,盛出一盞茶擱在鹿元吉面前,“茶水純香,和你甚配。”
鹿元吉端起茶盞,吹涼淺吟,“宮主哥哥的茶果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