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墨出書,炊煙仙宮
烏四郎滿身鵝毛,提著兩只鵝頸跑出來,嘴裡包著紅薯,口齒不清,“爹,我知道脫下戲袍的方法了。”
鹿元吉:“說。”
剛在屋內,烏四郎剛要拔毛,聞到飯香,揭開鍋蓋,撿起紅薯,紅薯太燙,掉在地上,兩只鵝搶食,嘀嘀鳴叫,“最後一頓飯了,我要吃飽點,別和我搶。”
烏四郎聽懂鵝叫,搶走紅薯,鵝撲騰翅膀,鵝毛亂飛,烏四郎逮住鵝頸,“再叫把你們丟進火爐裡做成烤鵝。”
兩只鵝洩氣,黃豆大小的眼睛盯著烏四郎,交相鳴叫,“沒死女人的刀下,要死在這只死鳥的手裡,鵝生真苦。”
“要是鑰橋早點告訴她仙草在哪裡,我們也不會見刀子,我的尾羽也不會被人拔掉。”
“什麼仙草?”烏四郎丟開鵝頸,蹲下,把紅薯折成兩段。
斷尾的鵝:“死鳥聽得懂我們講話!”
烏四郎咬住半塊紅薯,騰出手抓緊它的脖頸,“我是墨鴉,不是死鳥,再罵,我讓你們變成死鵝。”
斷尾的鵝瞪大雙眼:“鳥哥哥,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仙草的下落,我們知道仙草在哪裡,我們告訴你,你放我們一條鵝命吧。”
烏四郎剝開紅薯皮,咬著橘紅色的薯肉:“那要看你們說的有沒有用。”
兩只鵝滴滴亂鳴,烏四郎大抵知道它們在說什麼。鑰橋之前也被戲袍纏過,喪失意志之間,倒在一片野草叢裡,無意含住野草,模糊之中吞服,戲袍脫落。鑰橋把這種草稱為仙草,每每醉酒都會提起這件事,兩只鵝日夜聽著他嘮叨,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烏四郎:“仙草長什麼樣?”
斷尾的鵝啄食烏四郎手中的紅薯:“我們沒見過。”
聽上去荒唐,雪千秋臉上寫著懷疑,鹿元吉手中的鵝毛撣著下巴,“哥哥,四烏是墨鴉,能聽懂飛禽鳴叫,哥哥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想辦法撬開鑰橋的嘴。”
眼下別無他法,雪千秋走到鑰橋面前,“這種草在什麼地方?”
“哥哥問你話呢。”鹿元吉捏著鑰橋的下巴。
鑰橋嘴唇緊閉。雪千秋握緊金葉,“厝坊裡還缺位客人,送進去。”
鹿元吉挑眉看戲,“聽哥哥的。”
鑰橋板著臉:“就算我告訴你們仙草在什麼地方,你們也沒本事拿到。”
“嘖~~”鹿元吉咂嘴,“這嘴比鵝的嘴還硬,敲暈送進去。”
雪千秋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烏大郎敲暈了鑰橋。
昌平後退,唯恐被波及,“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了,不幹我事啊。”
“厝坊的舞者自幼一起長大,情比山高,哪有出賣朋友,自己脫身的道理。”鹿元吉露出虎牙,雙瞳閃光,“一起送進去。”
“你們忘恩負義。”昌平拔腿還未跑,肩膀被烏大郎逮住。
“我欠你哪門子恩?負你哪門子義?”鹿元吉凝著昌平,一字一句,“你誘我兄長小妹進厝坊,讓他們困於戲袍,我本應一層一層剝了你的皮,做成人皮鼓………”
連續不斷的的液體浸透昌平的□□,從褲腳裡滲出,人眼珠後翻,暈了過去。
“呵——”鹿元吉蔑視,“不經嚇的東西,丟進鵝圈裡。”